掌柜的赶紧站了起来,这个男人看起来年纪有些大,耷拉着眼角,穿着一身褐色粗布袍子,和柜台上面各色的锦缎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客官随意看看需要点啥?”
林渔说了他想要绣招旗的布,掌柜的抱了一匹微微黄的白粗布出来,“这种粗布做招旗最好了,风吹日晒一年都不会烂了呢。”
林渔比了比大概要多长让掌柜的给扯出来,掌柜正拿着尺子在量呢,后院就传来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周大,周大,你看你儿子又玩得一身的泥!你过来啊!”
“哎,等会,我一会儿就过去。”
掌柜的赶紧给林渔量布,后面又叫了两声,见人没过来就扯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过来,“周大,你看你儿子脏死了!”
来人一走进来就看见铺子里有人呢,来人是位年青的夫郎,穿着一身艳色缎面的春袍,这位夫郎扫了一下两人脸上挂上了笑容,“有客人呀。”
他挤开周大接过来了尺子,“笨手笨脚的,我来量,你带着他去后面洗洗去,脏死了,差点弄脏了我的衣服。”
这位夫郎量了布扯给林渔,“这位相公和夫郎没见过。”
林渔笑了笑没有接话,问了多少银子就给了过去,拿上布就和魏青山走了。
两人都走了,方水子还在伸头看,见两人进了对面街上的那家铺子,听说那家铺子被租了去,应该就是租给这对夫夫了,啧,看人家男人长得多周正,在看看自家男人,方水子咬了咬牙。
“水子,水子,小伍的鞋子跑哪去了?”
听见周大在叫他,方水子不耐烦地回了句,“叫什么叫!自己不会找找啊!”
林渔心里莫名有些不喜这家卖布的铺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回去后林渔就把买来的粗布给收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做饭了,因着第一天搬来镇上,第一顿饭总不能随便应付了过去,就让魏青山拎了只兔子出来收拾。
他晚上弄了个干烧兔肉,红烧笋子,又炒了盘鸡蛋,他们带了一箩筐的菜呢,这几天就不用买着吃了,这镇上处处都要花钱,不像他们在乡下能摘些野菜回来。
饭桌上赵月月听林渔说他要卖包子,赵月月很是高兴,“哥,我帮你一起包包子!”
“行,既然也算是稳妥了下来了,明日我们去叫小柳过来。”
“哥,你今年还做猪下水生意吗?”
林渔想了想,前两年他们手上缺银子,每天都要洗四五桶猪下水出来,那东西不好清洗还有味道,他其实是不太喜欢。
他摇了摇头,“不做了,既然卖包子了就忙不过来,叫小柳过来打打下手。”
赵月月点了点头。
现在他家铺子还没开呢,林渔也不清楚咋样,但看吴娘子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做活也不容易,想着家里两个铺子呢,总有活要干,一年没见了也不知道石小柳咋样了。
吃了饭林渔就把那块粗布给扯成一样大的两块,点着油灯在锁边,为了让这两块招旗好看些,林渔找了家里的红布给两块招旗锁了边。
魏青山给他倒了碗茶水,“明日在弄,早些休息了,今年都忙了一天了。”
“没事,就锁个边,很快的,明天你就能找人去写字了。”
魏青山也没在说什么,就坐在一边陪着自己的小夫郎,林渔的针脚密,两块招旗都锁了边花了一些时间,林渔咬断了线,把招旗抖开给魏青山看,“怎么样,还行吧?”
“很好看,我的小夫郎手艺最好了。”
林渔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等你明天拿去写了字,我再在下面用彩线给打些穗子就更好看了。”
魏青山起身给自己的小夫郎揉了揉肩膀,“辛苦我的小夫郎了。”
林渔有些脸红,魏青山叫他‘小夫郎’的时候觉得脸热,他小心把两块招旗给叠放好了这才休息。
他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虽然换了新地方,但今天又是赶路又是收拾屋子的也挺累的,魏青山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他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了,这辈子才能遇见这么好的夫郎。
两人一夜好眠,第二天也没有起太早,起来三人就各自忙碌了起来,赵月月烧火,林渔摊饼子,魏青山则照顾院子里的牲畜这些。
吃了饭魏青山就带着两块招旗找人题字去了,林渔则在篮子里装了几张金黄的饼子,和赵月月找石小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