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花的大哥夏板子也出来了,“大哥呀,打了这么多猎物呢。”
说着他就想摸魏青山的鸡笼,被魏青山那鞭子给挑开了,“三十文一只。”
夏板子挤出一丝讨好的笑,“都是自家兄弟。”
魏青山懒得理他们,拉着骡子就走了,夏板子实在是好长时间没沾荤腥了,看魏青山走了连拉扯自家老娘,“娘,这野鸡便宜,快买一只吧。”
夏老太没想到魏二的亲哥这么不讲情面的,夏荷花刚嫁过来的时候,她家那段日子可没少沾荤腥,夏荷花隔三差五地就会送野鸡野兔的,这一分家啥都没了。
她也馋了忍了忍还是叫住了,“不就是三十文一只呀,给我来一只。”
夏老太给了铜板,在鸡笼里来回翻拿了一只自认为最大的一只,手在鸡笼里还被野鸡挠了几下。
夏老太拎着野鸡进屋了,一副财大气粗地样子把野鸡给了夏荷花,“荷花,中午弄了吃了。”
魏老太一看这夏荷花的娘竟然舍得花银子买野鸡了,在她家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了,魏老太这才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夏荷花拿了鸡就赶紧去弄了,魏老太管得严,天天恨不得一人吃几粒米她都要数清楚,赶了几次,但夏家母子就赖在这里不走,可把她给气死了。
夏荷花把鸡给煮了出来,她就进厨房拿个碗的功夫,盆里的鸡肉被抢了个干净,她一看里面就剩下了鸡头和鸡爪子,气得她直接把盆给抢了过来,那剩下的汤她要一个人喝完!
魏青山卖完了野鸡就牵着骡子走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次下山后没几天,赵家柱和赵大志就找了过来。
两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想求林渔给口吃的,现在镇上的流民太多,以前两人还能要个饭,现在连饭都要不到了。
两人过来扑了个空,只好又去镇上要饭去了,村长觉得这流民要是闯进他们村子就麻烦了,家家户户都有老有小的,干脆设了路障,让每家每户出人去把守,只要不是村里的亲戚都一律不许进来。
赵家柱父子两人找林渔不成就去找姚金铃家,当初他家的粮食可都是被姚家给拉走的,要不是姚家拉走了他家的粮食,他家也不至于后来卖田卖院子的,到现在流落到街头当乞丐。
赵家柱和赵大志过去的时候,正看见姚老大推着一个妇人往外推,“不行,不行,不能进来,当初要不是卷了咱家二十两银子,我现在至于挨饿吗!”
“大哥,大哥,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赵大志一看这不是我媳妇儿吗,当即就要上前拉扯,姚老大以为是过来抢他家的,拎着棍子就狠敲了两下,“滚开,滚开啊!”
赵大志哎呦一声滚在了地上,“姚大!当初你拉了我家十几袋粮食,你还我家的粮!”
姚老大一看还是熟人呀,他呸了一口,“赵大志原来是你呀,当初踩断你一条腿都是便宜你的,没找你要那二十两银子就不错了,你还敢过来要粮食!你们一家三口滚远远的!”
姚老大拿着棍子朝着三人狠抽了上去,打得三人抱头逃跑了。
姚金铃身上的衣裳还算好的,就是头乱糟糟的,赵大志踹了她一脚,“臭婆娘,不是给老子带绿帽子跑了,你也落得今天的下场,我呸!”
姚金铃在赵家的时候受不了穷,就跑到镇上勾搭上了一个行商,现在镇上不太平了,那行商立马抛弃她跑了,姚金铃没地方去了只能去找她爹和大哥,结果门都没让进。
要知道她跟着那个行商的时候也给家里送过几次肉,她现在落魄了,她爹和大哥竟然连口饭都不舍得给她吃。
姚金铃气狠了,朝着赵大志的手狠狠咬了上去,咬得赵大志嚎叫起来甩都甩不开,姚金铃一嘴的血,她呸了一口,“赵大志,我如今这个样子不都是你害的!就你还读书人,我呸,去你大爷的!”
姚金铃怪笑一声突然手舞足蹈了起来,“我是状元娘子,我是状元娘子了嘻嘻。”
赵大志的手鲜血直流,他捂着手拖着自己那条瘸腿踹了一脚姚金铃,“臭婆娘,臭婆娘。”
姚金铃嬉笑着跑开了,“我是状元娘子,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我不跪下来迎接本娘子!”
赵家柱也哼了声,“疯了,可惜了,要不然还能值上个二两银子呢。”
赵家柱拍了拍自己褴褛的破衣衫走了,连他那个瘸腿儿子也不管了,现在这种日子能管好他自己都不错了,赵大志瘸了一条腿,抢粥的时候还不如他呢,带上他只是个累赘。
魏青山自从这次下山之后就没在下去,他们住在山里这么久就下过一场小雨,村子里怕是连雨水都没有。
魏青山出去打猎,林渔和赵月月就照顾着家里,带过来的母鸡有两只又抱窝了,林渔很是高兴,一窝给放了十五个鸡蛋让母鸡孵着。
院门口的苞谷还有花生都已经长得有一指高了,但天气太旱,林渔和赵月月就提了水一株一株过去浇,庄稼不缺水倒也长得挺好。
魏青山隔三差五地去打猎,家里的鸡笼已经装不下野鸡,林渔就又编了不少竹笼,野鸡野兔这些吃不完就先放笼子里养着,等什么时候能下山了就驮到村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