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买给她的?!”秦胜不乐意了,斜了李年年一眼,一伸手,吊儿郎当揽过林奚,“这位女士,你最好在我生气前,想清楚今年生日送我什么。”
李年年倒着走路,双手叉腰,和秦胜对峙:“哼,不要脸!”
秦胜拿眼蔑她,挑衅:“你都要游艇了,还要脸做什么。”
说着,两人又要扭打到一起,林奚赶紧避让,破罐子破摔:反正人行道上也没什么人了,这两个人抓紧借此机会一决胜负吧。
从吴江跟着一路的视角看,这三个人,活脱脱三桶颜料,如果不是仨疯子,那一定是某种志同道合的行为艺术家。
她确信,更大概率是前者。
回了酒店,林奚认认真真洗了澡。
花洒一开,连地上水流都是彩的,足足洗了一个小时。
收拾好出来,李年年早已给自己画了个全妆,换上了清凉的金属色礼裙。
秦胜与她形成鲜明对比,胡乱套了件纯色卫衣,拿着手柄坐沙发里玩一款像素格游戏,闲散的神态,明显是在打发时间。
“真正的一天开始了?”林奚调侃。
李年年从柜子里拎出件月白色塔夫绸长裙,撺掇她,“你跟我一起行不行?”
林奚不为所动,淡淡回绝,“做梦呢。”
说着就往书桌前坐,被李年年迅速架住,楚楚可怜地卖惨,“你不去我都不敢出门……”
就知道李年年没安什么好心。
刚回来被家里盯得紧,只能隔三差五往她这里跑,扯她当幌子。
现在想出去玩也要打着她的名号,拉着她一起蒙混过关。
这就跟从小到大每次两人出去鬼混,都要把家里的电话转接到林奚这来一样,口供都是事先给她写好的,“您找年年?我们小组活动,她上厕所去了”或者是“是是是,秦胜和我在一起呢,我们在滑雪,信号不好,这样,等下让他给您回过去”。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只是现下,她实在有太多烦心事,没工夫跟这俩人过家家。
李年年踢了秦胜一脚,示意他也加入游说的队伍。
秦胜懒洋洋地转了转手腕,继续打游戏,无动于衷。
不得已,她只能亲自上阵,拉住林奚的手,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聊起上下五千年历史长河中娱乐精神的重要性,眼瞅着就要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细数她成长里的每一个坎儿,以及每一位带着编号的小帅哥如何抚慰了她受伤的心灵。
“停停停!”林奚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去玩,我会给你打掩护。”
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李年年的核心诉求,更忘了李年年前几天就被家里关过一遭。
李年年婉转提醒她,顺便开启新一轮奉承:“奚奚,你得跟我一起去……”
她心里的算盘拨楞得哗啦哗啦响,就林奚那个谁都欠她两个亿的样子,去哪儿不都是随时随地把行程变成她的商业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