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被气笑了,她稍一四顾,讥讽:“都到这个场了,再谈真爱是不是就虚伪了?拿你那一见钟情的故事包装野心,这么会讲故事,怎么不去找个公关部上班?在这求什么包养。”
“你怎么说话呢!”人一下急了,想伸手揪住林奚领子。
“我怎么说话?”林奚放下李年年一只胳膊,淡定退后一步,罕见无礼地扬起手指他鼻子,“我现在带她去医院检查,但凡她身上有一个数据异常,你都别想好过。”
秦胜和经理扯皮,刚赶上来,见状一瞬了然于心,站到她身边,把李年年抱起来,转问林奚:“走吧?”
林奚却不答,她看向旁边一扇小门,又看回李年年熟睡的脸上,不由分说走过去。
门一开,内室呛人的气味便顺着开门带起的风涌出来,有烟味、酒味,还有股腐烂的臭烘烘的恶心味道。
烟熏雾绕里,齐向东放下手中冒着火星的烟卷,慢悠悠站起来,歪头眯起眼看她:“来了?”
这世上很多美其名曰的“道理”,不过是“教训”而已。
人总在悔不当初,把“再无重来机会”的遗恨编写成人生格言,隔三差五地温习。
但林奚不,她从不后悔,也绝不回看。
她不需要重来的机会。她更相信这世上有输就会有赢,就算输了一时,只要她手上还有牌,只要她不下桌,迟早会有赢回来的一天。
像粘上齐向东这个人。
或许一开始她没有挑中路清让手中那张“face-downcard”,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
可她不为自己的选择忏悔,她只反思没把这事做绝,给齐向东留了余地。
知道齐向东也在这家店时,她设想过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预案也做了个遍。
推门的那一瞬间,她有备而来。
内室有七八个人,衣不蔽体地玩着什么喝酒接力游戏。
林奚目空一切,淡定走到齐向东面前。
“这什么裙子?见我需要穿这么正式?”齐向东咧开嘴,笑里藏刀。
林奚忍住呼吸中的恶心,按住自己因愤怒而鼓鼓跳动的手腕脉搏,“李明雅为什么在你这?”
齐向东又点起支烟,不慌不忙:“她自己来的呀,我可不敢绑架李家的小千金。”
正玩游戏的七八个人察觉这边有事,嬉闹声小了片刻,坐回沙发,抱着、搂着,又玩起来,有恃无恐地继续他们的酒池肉林。
林奚一一扫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弯腰捏起一杯透明液体,细细嗅了嗅。
“干嘛,”齐向东手指插入发缝,假意挠了挠,“想泼我脸上?”
“齐向东,”林奚歪了歪头,眼角通红,像嗜血的眸,“不管李家怎么样,只要我在,李明雅你就动不了。”
“我再强调一遍啊,”齐向东演起来了,冲旁边人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辜至极,“我只是邀请,人是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