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有一天边地起了战事,队头以上的领兵之人皆战死。
你能把剩余的战兵聚到一起,继续奋勇杀敌吗?
那时候怕是没一个会听你的。”
杨洪山冷冷一笑:“你这是在得寸进尺,若是不责骂你,你浑身不舒服,可以直说。”
罗一起身拿起过所,边往外走边嘿嘿一笑道:“道理越辩越明,说说就急了可没什么意思。
不过我这人向来大度,不与你计较这些。到时候鱼弄好了给你送过来。”
杨洪山的转变,罗一品出了点滋味。
这个死心眼的终于开点窍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说。
就有点像是叛逆期的半大小子,就是一个字,嘴硬。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良好的开端。
不然每次做点啥都要大吵一架,实在是太累。
迈着愉快地步伐出了廨舍,还没等罗一将几个队头召集过来,已经等在门外的侯杰几人便围了过来。
罗一被几人亮的吓人的目光盯的有些毛,“就出去接应几个人而已,别一个个跟要吃人一样。”
将手里的过所扔给侯杰,罗一对几人沉声道:“黎山与姑嫂两城,需要各派十人。
每日所耗由行商承担,除此以外每人每天额外多得百文。m。ζéén。coΜ
不过这百文,戍城与出去的兄弟各自得半。”
目光看向侯杰与胡国平,罗一继续道:“你们两队各出十人。
至于派谁,为了公平,还是抓阄吧。
另外,告诉兄弟们,务必不要为了多得些钱财,便在路上磨蹭。
以后还能不能赚这个钱,全都看这一次。
出了差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几人没想到能多得这些钱财,全都激动的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出错。
见侯杰把过所交给了高藤紫,罗一知道这是有话要说,望了望其余三人离开的背影,故意调侃道:“一般的阿谀奉承话就不必说了,配不上我。”
侯杰对罗一现在是无比钦佩,随随便便一个法子,就打破了无人在东亭戍歇脚的窘境。
虽然法子确实有些损,但官道又不是总堵着,而且也给那些行商做了承诺。
这种手段与谋略堪称鬼才。
最为主要的是,这位小旅帅为人不贪,舍得给下边人让利。
“阿谀奉承的话我不大会说,还是跟那日的应诺一样,旅帅所指,我等必定悍勇向前。”
“就是个说笑,还当真了。”
“属下说的是肺腑之言。”
罗一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侯杰:“还是说正事吧。”
“先前按您的吩咐,把渡船收了起来。但现在葛使头要过河,渡船咱们放是不放。”
罗一眉头一拧,“骑军全过去?”
侯杰摇摇头,“葛使头只带几人过去。”
罗一心中一喜,葛续明这是打算按自己说的去做了。
看来那日的离间与今日的刺激,开始起作用了。怀疑一旦产生,再想消弭,难如登天。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