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上嚴絲合縫地貼著形形色色的照片,主人公無疑都是同一個人,最居中的那一張上,男人面對鏡頭,罕見地露出一抹清淺的笑,眼眸中好似秋夜裡洗淡的星光,夕陽為他俊美如神氐的五官鍍上一層金輝。
「哥哥……」
宴時晝垂眸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固定在夜色會所的紅色標誌在此時正向長風銀行移動。
而另一邊的窗口上,分別顯示出不同的房間場景,以及辦公室的影像。
他看了許久,才露出一個笑容來。
「看來,還不夠……」
指尖輕敲鍵盤,屏幕上出現一串紅色的代碼,畫面閃爍著,再次切換成一片片道路監控。
「嗚嗚,嗚嗚。」
房間的角落裡傳出嗚咽聲,宴時晝聞聲回過頭,看向被搶食的狗。
它的眉毛已經花白,渾濁的眼睛兇狠地盯著與自己搶食的人,嚼爛的肉沫掉的到處都是,隱約夾雜著血腥味。
「白白,不要這麼沒禮貌。」
宴時晝踱步走過去,緩緩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目光沒有留給一旁被反綁在地的肥胖男人。
「客人來了,就應該先讓他吃,對嗎?」
白白嗚咽著後退了一步,把食盆讓了出來,眼神卻緊緊盯著那人。
「宴……宴少爺……」
那人哭嚎著,頭磕在地上,直到頭頂鮮血淋漓也不敢停下,摔掉兩顆牙的嘴巴有些漏風,含糊不清地不斷喊著:"宴少爺。。。。。。您放過我吧!"
宴時晝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又轉回白白身上,漫不經心地說道:"白白請你的飯,不好吃嗎?"
白白嗚咽幾聲,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懂。
那人不敢反抗,當即就抓起狗食往嘴裡塞,混合著生肉的狗糧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他邊吃邊吐,直到嘴裡再也塞不下東西,滿臉都是污穢的血沫。
白白髮出嗚嗚的警告哼聲,但宴時晝一手按著它,阻止了前撲撕咬的動作。
他有些嫌惡地瞥了一眼狼狽的人,淡淡地下達宣判:
「好啦,你慢走吧。」
似乎沒有想到惡魔般的青年這麼容易放過自己,那人先是驚愕地睜大眼睛,隨後忙不遲疑地站起身來,不顧脖頸上拴著的鐵圈,手腳並用地朝屋外跑去。
白白見人走了,有些沮喪地原地臥了下來。
「別難過,白白,」宴時晝用修長地手指一下下順著狗毛,面上泛起玩味的笑容,「一個受賄罪犯,跑不了很遠的。」
白白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用頭蹭了蹭宴時晝的膝蓋,發出一陣討好的咕嚕聲。
「哥哥以前最喜歡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