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酒笑了笑:「因為我的愛人。」
「愛人?」柳潺湲貓貓震驚,「老師,你這麼年輕,怎麼就步入婚姻的墳墓了?」
聽到這種說法,魏無酒當場就笑了起來。他的唇微微揚起,在陽光下宛如陽春三月。魏無酒說:「等你遇到對的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老師覺得自己遇到的人就是對的人?」柳潺湲不解,「老師,你才多大,怎麼就確定那個人會陪你一輩子?」
魏無酒笑著說:「我就是知道。你沒見過沈游,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你問我是怎麼想出來古文畫法的事嗎?」魏無酒說,「就是因為沈游。」
魏無酒很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他畫出的畫又被老師否決了,因為老師說,他的畫中缺少了情感,冷冰冰的像是一具屍體。
魏無酒至今還記得,他的老師對他說:「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一個人將愛情畫得如此糟糕。你就算沒有經歷過,也該聽到過,看到過吧?」
當時的魏無酒一臉尷尬。他確實是不能夠理解,為什麼他畫的愛情會得到這樣低的評價,明明他畫的就是愛情呀。
下課之後,滿心煩躁的魏無酒卻在外看到了沈游。
沈游穿著一身黑色的鉚釘皮衣,還染了一頭黃毛。他踏著機車,看上去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
然而,面對其他人一臉冷漠的少年,卻在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綻放出了如同冰雪初融般的笑容。他輕輕抬眼,眼底璨如星空。
沈游衝著他揮了揮手,高聲叫著他的名字:「阿酒,在這兒!」
魏無酒笑著跑向沈游,問:「你怎麼有空來我這?不上學嗎?」
沈游毫不在意地說:「學校沒課。」
這話一出,再配上沈游當時的表情,魏無酒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學校沒課,分明是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
魏無酒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他和沈游只是剛認識不久的朋友關係,還沒有好到他可以隨意教導沈游的地步。
然而沈游卻是出乎意料的細心,他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魏無酒一眼,在魏無酒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開口問道:「不開心,為什麼?又有人欺負你了?」
這點沈游是知道的。魏無酒的家境不好不壞,但在佛羅倫斯藝術大學這個富二代聚集地里,魏無酒經常被人輕視他的家境,從而被輕視他的作品。
沈游當即斂眉:「誰欺負你了?和我說!」
一副要給沈游出頭的樣子。
魏無酒生怕眼前這少爺跟別人打起來了,連忙說道:「沒有,你想多了,只是我畫得不好,被老師批評了。」
從來都是優等生的魏無酒第一次被他的老師這樣直白地批評,他確實有些懊惱,只是他也知道老師只是在就事論事,沒有惡意,因此倒也沒有憤慨委屈。
魏無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只是有點頭疼,總覺得自己好像到了某個瓶頸期,現在根本畫不出令我自己滿意的作品。」
說實話,藝術上的事,沈游還真的不懂,他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魏無酒。
好一會兒,沈游才憋出來一句:「哎,別想了,上來我帶你去玩。」
魏無酒沒有拒絕沈游的好意,他走到沈游身後,跨步踏上了機車。
上車後,魏無酒從背後摟住沈游的腰,問:「去哪玩?」
「唔……」
沈游想了半天,竟然也沒憋出來一個地點,於是他乾脆說道:「看命吧,一會兒你隨便指一個地方,看看車停到哪,咱們就去哪玩兒。」
這話說的實在是隨便,但魏無酒想了想,卻覺得這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反正不知道去哪,不如就交給老天決定。
魏無酒將臉靠在沈游的背上,說:「行,就這麼定了。」
得到了魏武久的同意,沈游當即笑了起來,直接啟動了機車。
沈游開得不算慢,雖然並沒有到飆車的程度,但也是卡著最高限,魏無酒甚至在想沈游會不會卡著是的罰款限。
撲面而來的風強勁地吹到臉上,哪怕有沈游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魏無酒也依然感受到了那股強勁的衝力。
沒過多久,魏無酒突然對沈遊說:「停。」
一開始,沈游還沒有聽清,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魏無酒大喊:「我說,停下!」
沈游先是一臉懵逼地看了看四周,確認這附近確實是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時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下一瞬,他便決定尊重魏無酒的想法,踩下了剎車。
機車停在一個還算僻靜的小巷,四周都是人家,翠綠翠綠的爬山虎爬滿了外牆。
沈游好奇:「停在這裡做什麼?你要見朋友?」
魏無酒搖頭說:「不是,我突然有靈感了。」
「……」沈游沉默了一瞬,才不可置信地問,「靈感?你是說……靈感?」
這一路有什麼值得記錄的地方嗎?
沈游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但是事實證明,藝術家的腦迴路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在沈游還在懷疑這一路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的時候,魏無酒已經掏出背包里的紙筆,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沈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