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老实点,我药都交给你保管好不好?”江新词举手投降,表情乖得不能再乖。
厍信轻哼一声,伸出手让江新词把药给自己。
说实话原主的记忆江新词一点都没有,自然也不知道药放在哪里,他在自己的位置上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几盒药,看包装盒,都是抗抑郁的。
他把药一股脑地塞进了厍信手里,“给你给你,全都给你。”
“以后吃药按时来我这儿领,再多吃头给你拧下来。”
江新词鼓了鼓腮帮子,看似不情愿,实则乖巧地“噢”了一声。
厍信表情有些变幻莫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拿着药给锁自己的柜子里去了。
晚上的时候,江新词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没想到失眠这玩意会跟着灵魂跑,之前在黎家还有熏香,现在直接什么都没有了。
厍信似乎被他翻身的声音吵得不耐烦了,一股怨气地开口:“江新词你烙饼呢?”
江新词傻傻地“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厍信是在批评自己翻身太勤,随即委委屈屈地开口:“我睡不着。”
“你还好意思说睡不着?你要是不把安眠药全吃了,至于现在没药吃吗?”一想到这事,厍信就忍不住奚落江新词。
江新词仿佛在听一个老妈子从白天念自己念到晚上,有些无奈地开口:“别说了别说了,两只耳朵都听烦了。”
“你他妈还来事了是吧?”厍信咬牙切齿地开口。
一听厍信又要生气,江新词立刻服软,“信哥我错了,我的问题,都怪我,信哥你别生气。”
厍信还处在气头上,下意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江新词你死过一次性子都变了?别以为撒娇男人最好命,你信哥我不吃那一套。”
江新词哑然。
他不知道原来的江新词是什么样的,所以没法保证不ooc,因此只能找谎言来填补。
“信哥,主要是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想清楚了很多事,人总是会在经历了大事之后一夜性格大变,尤其是我这种人,信哥你懂的。”
黑暗中厍信似乎翻了个白眼,“是是是,行行行,赶紧睡你的吧,明天陪你去开药。”
江新词应了一声,翻身对着墙,脑海里竟然又浮现黎铮拥着他睡觉的场景。
他又何尝不心痛呢,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整整五年的时间,他付出了全部真心,可是都抵不过徐谰之的一句“我难受”。
他很清楚地知道黎铮不属于他,可人总有侥幸心理,喜欢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所以他活该死在手术台上。
现在既然得到新生,他更应该逃离黎铮才对,为什么会一次次地想起那个人呢?
也许是因为,他和黎铮一样,死犟吧。
一夜无眠。
第二天厍信和江新词请了半天假,去本市心理科最好医院开药,在门诊室门口,江新词遇到了黎铮。
厍信不知两人直接的事情,见到黎铮只是打个招呼,“黎总,好巧。”
江新词握着拳,指甲陷进了肉里,却还是微笑着重复了一句“黎总好巧”。
黎铮看见两人,脸色变得更差了一些,他不耐地“嗯”了一声,抬眸看着门诊室门口的显示屏没再理两人。
“诶,江新词,这位黎总心理也有问题吗?”厍信拉着江新词站在角落里,小声地开口。
江新词微微皱眉,摇着头说“不知道”。
他跟了黎铮五年,不知道黎铮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啊,黎铮这个人,温润如玉,其实易燃易爆炸,但那只是对熟人,所以按理说他没有什么能积压的情绪。
更何况徐谰之好了,他更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抑郁呢?
江新词思考这个问题时,没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黎铮身上,更没有注意到,黎铮皱得越来越深的眉头。
由于这家医院人太多,所以一个门诊室有两位医生,黎铮在江新词前面进去了,到江新词的时候,那人还没出来。
他隐隐有些期待地想要知道黎铮的病,因此一进去,就竖起了耳朵,谁知黎铮都拿到药单了。
但他听到了老医生的嘱咐:“如果在不确定你是不是强迫性幻想症的情况下,还是不太建议你吃这些药,尽量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等你真的确定那是你的幻想,再来医院复诊吧。”
江新词闻言,瞳孔都震惊了,他不敢去看黎铮,静静地坐在另一个医生旁边,说出了自己想开的药名。
黎铮有幻想症?
黎铮这种人,想要什么得不到,怎么会有幻想症呢?
江新词一个头两个大,以至于在出门诊室后,他还是魂不守舍的。
厍信喊了他第三遍,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背上,“哪家女鬼把你的魂吸了?”
江新词缓缓回过神来,有些求助地看向厍信,“信哥,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得幻想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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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对厍信来说应该有些陌生,他皱着眉思考片刻,才道:“不分什么样的吧,我觉得,应该是那种心里有强烈欲望的,这种欲望,不是钱能达成的。”
江新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怎么也想不清楚,黎铮的欲望是什么。
两人吃完午饭就回了公司,一进门,一个姑娘就递给两人两张工作牌,轻声道:“这是你们的工作牌,工作时间必须戴着,上下班记得打卡。”
“谢谢啦。”厍信接过,看着工作牌上两人的照片,轻笑一声,“效率还挺高,不过江新词员工,你的貌似没有我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