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明州進來後,還聲音很輕,像下一瞬便要駕鶴西去般,「這麼晚,吵到你了,我有些口渴,想倒杯水喝,結果不小心摔碎了杯盞。」
明州:「。。。。。。」
」我是不太聰明,但宗梟是把我完全當成傻子了嗎?!
宗梟自覺這番話說得進退有度,依舊維持著這「虛弱」的動作,又看著明州,弱弱說了一句:「你回去陪著臨溪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明州:「。。。。。。」
他腦海里突然想到雲賢長老不久前跟自己的對話,言語之間滿是對宗梟的誇讚,「這化了龍就是不一樣,若換成其他人,只怕早就死了。」
「你不必擔心,按照宗梟這驚人的恢復力,過些日子傷口便能結痂,他修行天賦高,失去的這點修為,過個三年五載,便能重回巔峰時期。」
當時明州還有些擔憂,疑惑問雲賢,「長老,您說他需要三年五載才能回到巔峰時期,那若是這段時日,有居心叵測之輩,趁機攻擊他,那他會不會難以應付?」
雲賢聽後,只是笑出聲,「傻孩子,他可是魔尊宗梟,就算他此時虛弱,但這九州之中,能有幾個人能真正是他的對手。」
「這樣說吧。」雲賢怕他不明白,還貼心的為明州舉了例子,「你雲笈長老跟雲笠長老,再加上族長,三人合力,應當就能殺了他。」
明州懂了,點了點頭。
雲賢當時就感慨道:「你這樣單純,以後可莫要被他騙了。」
雲賢說這番話,才過去多久啊,竟真就讓明州碰見了胡說八道的宗梟。
見明州站在離自己好一段距離外,平靜的盯著自己,宗梟心中有些七上八下,剛要反思,可是自己方才哪個動作太過虛假。
就聽見明州,長長嘆息,「你真是。。。。。。我來幫你吧。」
他親自為宗梟倒了水,宗梟卻又說:「我傷口疼得厲害,手沒什麼力氣,你餵我喝吧。」
饒是好脾氣的明州,聽到他這般浪蕩的一番話,也想連杯子帶水,一起潑在他臉上。
但最後明州忍了。
外面不知何時,吹起了大風,將屋檐下的貝殼風鈴吹得鈴鐺作響。
宗梟重躺回床榻上時,為了讓明州能夠多留在房中,跟自己多相處一會兒,變得格外矯情,一點兒也不符合他身為龍,身為堂堂魔尊的氣質。
想一出是一處般,前一刻要喝水,下一刻又讓明州瞧瞧自己的紗布可曾滲血。
好生麻煩,令明州有些不高興了,厲聲問道:「宗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宗梟一瞬都未曾猶豫,掀開自己蓋著的薄毯,真誠且坦然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讓你陪著我。」
明州:「。。。。。。」
明州:「不可能。」
說罷就要走,宗梟卻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直接拉上了床榻。
「宗梟!!!」
宗梟抬手一揮,令本來亮堂的室內瞬間重回黑暗。
他摟著明州的腰,愛不釋手,幾番克制,才讓自己沒有撩開他的衣裳鑽進去好生撫摸這細膩光滑的肌膚。
「我不做什麼。」宗梟用倦怠的聲音道:「有些困了,你陪我一會兒。」
「我不!鬆開我!」明州乾脆地說著。
宗梟卻「噓」了一聲,壓低聲道:「臨溪就在隔壁,他這個年齡段的小魚崽需要充足的睡眠,莫要將他吵醒了。」
宗梟見他身子一僵,倏地安靜下來,又慢悠悠補了一句:「要是真將他吵醒了也無事,正好讓他評評理,問問他,其他小魚崽的爹娘,可是睡在一起的。」
「你敢!!!」明州敢怒不敢言,他性子太好被宗梟拿捏了,此刻聽著語氣兇巴巴,實際上卻很小聲很小聲。
宗梟輕笑出聲,也知道再逗下去,明州只怕要哭了,便收回手,表忠心般:「我不碰你,好明州,陪我一夜吧。」
這夜明州還是宿在宗梟房裡。
卻不知開了這個先例後,宗梟之後每夜都如此效仿。
也不知道他究竟跟臨溪說了什麼,臨溪發現明州晚上沒陪著自己時,也未曾有什麼太大的波瀾,想像中的哭鬧,都沒有發生。
只是後來,明州在傍晚去接跟其他小魚崽玩耍的臨溪回家時,正聽見他驕傲且興奮地對著其他幾個小魚崽說:「我很快也會有弟弟妹妹啦!」
明州站在遠處,聽了一會兒後,看著天邊的夕陽,忍不住嘆了口氣,才出聲喚道:「臨溪,回家吃飯了,你父親做了你喜歡的。」
「來啦——」
臨溪小跑過來,牽著明州的手,父子倆的背影,在晚霞的紅光中漸漸拉長。
還未走到家門口,便見出來尋他們的宗梟,「今天怎麼這麼晚?」
明州望著他,心中突然釋懷:「其實也,沒有很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