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之下,鳞次栉比的墓碑在阳光下显得多了几分温度。
交错纵横的路面上,从远处看得到行走穿梭在路面上的人。
叶斐抬手挡着刺眼的阳光,低头看了眼身下背着自己在平稳行走的男人。
在抱和背之间,她果断地选择了背这个法子。
她这人性子懒散,好不容易将自己腿断了这件事情推脱为能够在轮椅上休息。
出入不用自己走路这么一件好事,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这石膏能赶紧拆了。
感觉到背上的人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男人扣着她腿弯的手紧了紧。
“不舒服?”
叶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回了句,“没有。”
她动一下这人就扣着紧一分,还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再不舒服叶不可能让她下来。
“你累吗?”叶斐同他搭话。
“你这轻飘飘的,能有多累。”
叶斐侧目,这样的距离她能够将这人脸上细碎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南洄的时候她手底下的人大多数都是男的,相貌出色的也不在少数。
可大多是皮肤黝黑,粗糙的不像话。
能长成他这样的可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见得到的,尤其他的皮肤,正儿八经的是近距离都看不到毛孔的那种。
小时候他的相貌就出色,如今更是出众。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郅淮注意到她的视线开口道。
叶斐轻哼一声,“堂堂郅家小少爷,就这么背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让人看到了指不定明天的闻会怎么写。”
郅淮笑声愉悦,语带宠溺的回了句,“你在乎?”
“毕竟我现在的名声属实是不太好。”
她身上这骄纵跋扈的名头还没拔出去,虽然不是什么公众人物。
但毕竟豪门明珠失而复得的故事,还是很容易戳中大众的心窝子,引起关注。
关注度上去了,自然评头论足的人也就多了。
“我娶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名声。”郅淮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叶斐不由挑眉。
“他们不懂你的好,那是他们没眼光,我就不同了。”郅淮说着侧目,语气淡然却柔和,“我慧眼识珠。”
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叶斐放弃开口。
洛岐山的墓碑前一片干净,在这个地方,哪怕十余年无人来祭拜,看守墓园的人也会负责打扫干净。
叶斐被放回了轮椅上,郅淮取了手帕蹲下,细细的擦拭墓碑。
叶斐身后的荆楚也随着他们的穿着,黑色的皮衣看上去酷帅有型。
不过少年今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经意的往身边人身上瞟。
星墨不同于荆楚的活泼,性子冷漠一点,所以整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
荆楚当然知道,他就是送文件的那人。
今天也是骑车来的,这人不光车子贵,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便宜。
看到这里他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同样都是打工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荆楚。”
叶斐连着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老大?”
“花。”
荆楚忙将手里的两束花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