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欣长的人影还未曾离开。
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只记得电话里,余子念那愤怒的声音。
这个丫头居然将话说得那么绝。
还记得,她当初拿着情书跑来跟自己表白的时候,那个笑容。
好像从自己拒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吧。
这是程之聿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他黑沉着脸去了医院。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刘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呢。
“你回去休息吧,我跟你换。”程之聿面无表情地取下了白大褂穿在身上,坐在办公位上,打开电脑开始看手术视频。
刘芳了解程之聿,只要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看手术视频,一个人坐在那儿生闷气,直到冷静下来为止。
她没有再出任何声音,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办公室里,只有一道微弱的蓝色光芒,倾洒在两人影身上,将卓子旁的那个相册照得格外清晰。
后面的好几天,余子念就好似看不到许继安似的,既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会和他主动交谈,只要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会会自己房间倒腾画作。
“一起吃。”许继安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他拽住余子念的手,“就在这儿吃。”
余子念也没有反驳,拿着自己的碗上了主桌。
其他的佣人就当是没看到一般,只顾着吃自己碗里的饭菜。
许继安对余子念的听话有些开心:“你这么喜欢画画,以后我给你办画展吧?”
画展,应该是每一个绘画的人都向往的吧,许继安这么想着,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都会尽力满足她。
这样,余子念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正准备接受余子念的感谢,却只听到了一句:“不用了,少爷,我受之不起。”
“你叫我什么?”
这一声“少爷”隔应得许继安心里不舒服,就好像是有个小石子梗在心头一般。
“少爷呀。”余子念大口吃完饭,一点菜都没夹,“少爷,我已经吃完了,请问是要等您吃饭再走,还是现在就可以走了呢?”
“啪嗒”。
许继安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他气得双唇微颤。
原来她不是不生气了,只是将自己看做只是许家的少爷而已。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这种身份上的距离,许继安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我不许你再这么叫我。”
“那少爷想要我怎么叫您呢?”余子念故意一字一句地对着许继安说道。
“滚!你给我滚!”颤抖的双手一把推翻了饭桌,瞬间所有的食物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