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赤露直白的邀请,燕珩不可能再装不懂。
他低下头,握住她白腻的手腕儿,掌心热度灼灼,“你想好了?”
男人开始主动,傅嘉鱼反而安了心,扬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认真的凝着他,“嗯……我们已经是夫妻,早日洞房,是好事。”
这种话,由她一个女儿家来开口,已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勇气,她也不是没想过他也许会拒绝……若拒了,她便再等等就好了。
但燕珩没说话,目光幽邃,牵起她的手往床边走。
傅嘉鱼只觉得浑身如过电一般,传来一阵酥麻,他动作越慢,她越觉得满心煎熬。
燕珩拉着她在床上坐下,屋中无龙凤双烛,更没有象征新婚燕尔的大红绸。
窗棂间有春日的暖风吹进来,他单手捧起她的脸,靠过去,感怀道,“昭昭,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给你补上一对龙凤烛。”
男人气势强大,尤其这样坐在她身边,占据了大半的床位。
傅嘉鱼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沉水香,睫毛飞快颤动着,有些透不过气来,羞涩的低语,“夫君不必在意,其实大婚的事,若你愿意,我可以来操办……吴伯伯也说……”
燕珩拇指摩挲着小丫头绯红的脸颊,轻笑,“我是做夫君的人,怎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来,将来等我身子好了,出人头地了,由我来补上一场属于你我的大婚,可好?”
傅嘉鱼微愣,面红耳赤的点头,“好。”
说完,她见男人没有别的动作,想起月落姐姐临走前教她的,便红着脸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小手解开衣带,“那我们现在先歇息吧……”
这句话,意思太过明显。
燕珩“嗯”了一声,灭了屋中灯烛,长臂一伸将女子纤腰环住。
傅嘉鱼身子倒在厚厚的锦衾中,心跳如雷鼓,顷刻间,便感觉昏暗中男人健硕的身子朝她压了下来。
她从未与男人这样亲近过,吓得心口怦怦直跳,可又觉得这种体验很奇妙,一碰到他,她浑身便软趴趴的,即便是轻轻一动,便能贴上他的强健的小腿。
肌肤相贴的瞬间,热度顺着薄薄的布料传到她身上。
落红
她心口狠狠颤了颤,指尖微麻,也不知这样算不算成了夫妻之事,又迷茫的想,书中江畔月说的那些疼痛怎么都没有?
反而徐公子温柔的动作,让她如处春水之中……没过一会儿,便腰也软了。
她能感觉到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后腰。
她下意识挺了挺身子,手足无措的动了动。
“昭昭,别动。”男人呼吸有些沉,声线低哑,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撩拨人心。
傅嘉鱼脸颊滚烫,立刻乖巧的噤了声,偏偏屋子里灭了灯,她根本看不见男人脸上的神情,只感觉那具身子,沉重有力的贴在她小腹上,他俯身下来,靠在她颈窝处吻了吻她的耳垂,很快一团奇怪的滚烫便抵住了她。
她哪里经受过这些,小手顺着他的后背勾住他修长的脖,神志飞快迷迷糊糊起来,“夫君,不是说,会疼么?”
燕珩低眉,大手抚上她的眉心,将那一缕乌发别到她耳后,笑,“谁说的?”
傅嘉鱼羞得不能自已,脑子有些发晕,“我听旁人说的……”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软糯嗓音惹得男人轻笑,他目光又深了几分,勾起她腰肢贴向自己,喉结迅速的滚动起来,他很想放任自己这般沉沦下去,将她占为己有,替徐家留后。
可低眸看见她小脸单纯,长睫害怕颤抖着,又觉自己这样做就是个禽兽。
他将她用力拥进怀里,努力克制住身体里翻涌的气血,轻声哄道,“昭昭放心,交给我,不会疼的。”
男人低下来吻她,傅嘉鱼心神松快,颤巍巍的身子窝在他怀里,呼吸也跟着有几分急促,“嗯……”
她努力抱着他的腰,越来越喜欢与他缠绵的感觉。
然而片刻后,却觉得后颈一疼,疼得她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待怀中女子闭了眼,燕珩仍旧舍不得放开她,薄唇撬开她的贝齿,吸吮着只属于她的馨香。
过了许久,他才抵着女子的眉心,低头看了自己某处一眼,无奈的匀了口气。
若不是他这破烂的身子还未好全,他今夜定不会饶了她……
只是责任使然,在不能给她一个确定的未来时,他绝不会拿她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
万一将来他有朝一日不行了,她与他和离,还有个退路。
他苦笑一声,心口微刺,撑着身子半靠在傅嘉鱼身边,没忍住,亲了一下她莹润的鼻尖,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当年她刚入国公府那年,才五岁的小家伙晶莹剔透,灵气逼人,就那样可怜兮兮的依偎在宋氏怀里。
那时谢迎刚出意外,无数人对谢家这个宝贝疙瘩虎视眈眈,母后派他去接小姑娘。
他夜里翻墙进李家内院,想带她走,没想到她一见到他便哇哇大哭,吓得小脸惨白,用力挣扎,引来了宋氏。
宋氏强势,带着几个侍卫冲过来,怒骂他小贼。
他势单力孤受了伤,跃上高墙,只问那哭得泪眼婆娑的小女孩儿一句,“傅昭昭,你要不要跟我走?”
小女孩儿害怕的看他一眼,飞快扭过头将小脸埋进宋氏怀中,奶声奶气的哭,“不要……不要……娘亲,昭昭不要离开你。”
回忆戛然而止,屋外传来一阵微凉的风声,吹散了他心头那点儿陈年旧事的遗憾。
燕珩一脸平静的将她放开,放进被子里替她将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