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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忙着给唐心月换热水袋和冲红糖水的江北山根本没注意到牛建国的纠结,在把自己走后唐心月会用到的东西准备好后,他就噔噔噔地直接去到了楼上。
把床给唐心月暖上,又把红糖水给她放在床头,最后实在放心不下,还对唐心月说道:“…要不我还是留在家里陪你吧。”
“不用,已经没那么疼了。”
见唐心月拒绝,江北山又皱起了眉头。
“这东西每个月都来,而且一来就是好几天,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每天守着我吧。”
“每个月都来?一来还好几天?”江北山听完,眉头皱的就更紧了。
唐心月知道他这是不放心,为了打消他的念头不让他担心,便忍着丝丝拉拉的疼痛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真没那么痛了,你就放心吧。”
江北山赶紧拉她坐在床上,见她坚持,就没再说要留下来照顾的话,把唐心月要用的东西放在她顺手能拿到的地方,他柔声叮嘱几句后就跟牛建国出了门。
这段时间正是他堆场谈判的重要节点,的确像唐心月说的那样,容不得出半分差错。
对自己不能留下来照顾媳妇的事他很自责,也很是担心唐心月一个人在家会出什么事,于是刚走到弄堂口的他不放心又连忙折回来找了王奶帮忙。
“。…小月儿来例假了?”
王奶是过来人,很快便从江北山支支吾吾的话语里猜到了缘由,“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老遭罪了,你能想到这些已经算不错的了。”
王奶对着不好意思的江北山一阵夸,知道小两口感情好,便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让江北山只管放心出门,唐心月就交给她来照顾,还说午饭也不用江北山回来做了,届时她做了给唐心月匀一点过去就好,让江北山就别来回折腾了。
江北山得了王奶承诺,感激的道了谢后这才和牛建国放心出了门。
牛建国跟着跑了个来回,抱怨的话不敢说,只能撇撇嘴暗道结了婚的男人还真可怕。
江北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作为他和张老幺中最早踏入婚姻殿堂的人,江北山自结婚后那画风就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在村里的时候,三人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待在一块,东边晃晃西边看看的,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然而结婚后呢,只要一下工就往家里跑,好像回去晚了就会被媳妇打骂一样。
当然,唐心月那柔弱模样肯定不会动枪动棒的,他就是觉得吧,江北山太过关心自家媳妇了,感觉关心的都有些过了头。
牛建国实在是忍不住,在等江北山面上情绪稍稍好了点后,他才敢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家唐心月是不是人不舒服?”
“如果不舒服,你得早点带她去医院看看,我妈那时候就是,有病拖着不去看,结果硬生生给拖出了大病,你说多不值当。”
江北山:“……。”
这光棍的嘴最好是没开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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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月抱着暖水袋半窝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书,慢慢的,她又想到了自己出租房的事上面去了。
自从按着王奶之前的建议把房子又重新改造了一遍后,十来间房也租出去了大半,就是这租的价格和房子有些不成正比,唐心月这心里始终不怎么得劲。
按理说,现在出租房屋的人少,来租房的人又多,这价格应该是只增不减才是,可为什么来看房的人都十分默契地给出了上下差距不大的价格。
哪怕唐心月起心想要把价格往上抬一抬,人最后还是会给你讨价还价到差不多的价格。
唐心月纳闷,王奶却说这是正常,虽说租房的人多,但毕竟人包包里的钱在那里管着的。
现在沪市的工人工资都才五六十块钱一个月,好一点的技术工能拿个百儿八十的,你说你房租动不动就来个一个月二十块,那些来沪市打工的人除了房租生活下来还剩的了多少。
所以王奶把自己的出租房基本定在了十块钱左右,好一点的呢就租个十五一个月。
王奶还给唐心月算了一笔账,就拿她刚买的这套房子来说,买价一万三,一共隔了十间房,每间房一个月十块,全租出去的话就是一个月一百块,一年就有一千二的收入,这样的话,唐心月十年左右就拿回了买房的成本,这还不包括房子本身的价值。
其实当初唐心月在定价的时候也算过这个点,江北山也说按租金回首速度来看,这租金确实也算合理。
理是这么个理,唐心月也知道,但问题这收入是在满打满算的情况下才有的,而她家的实际情况则是十来间房子根本就没全租不出去完。
房子没租出去完,自然就达不到王奶说的那种标准,唐心月可以不纠结价格,但她纠结房子租不出去完呀。
上次贴在自家门上的招租信息被人破坏后,她还是每天去房子那里蹲守才促成了几单生意,可这样守下去总不是办法,就好比现在,她肚子疼的厉害,又要怎么去出租房那边呢?
唐心月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在王奶端着饭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迫不及待的和王奶商量起了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要不,多去其他地方贴点招租单?”王奶提议。
唐心月却觉得不可行,“现在到处都在整改,乱贴单子这事儿最好还是不要搞的好。”
王奶就没办法了,只说她之前租房子都是在自家门上贴上招租启示便没管了。
她年纪大了,觉得只要有个三瓜两枣够生活就行,不比唐心月他们年轻人,想法多,冲劲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