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不由得坐在那里掉眼泪,
“你们咋能说妈偏心呢?
妈对你们谁偏心?
我每天糊着纸盒子挣的钱不都给你们买了粮食。”
江母是有苦说不出,她问老二要了好几次工资,可是老二咬死了,每个月只给自已五块钱。
和自已当初猜想的一模一样,老二根本不像老大好拿捏。
以前江母在家里啥也不用干。
可是现在家里什么活儿自已都得干,还得糊纸盒子挣钱。
每天点灯熬油的熬到大半夜,可是挣的那一点儿糊纸盒子的钱也就刚刚够他们填饱肚子。
就这样家里的这几个孩子偏偏还不理解自已。
个个都是甩手掌柜,不光没人帮自已干家务,甚至还没人帮她糊纸盒子。
她的手指因为折纸盒子涂浆糊都已经冻的裂开了缝儿。
就这样都没有人问自已一句,现在还有脸跟她诉委屈。
江母还不知道跟谁去叫屈,给老大写的信石沉大海,老大到现在都没有回一封信。
她也不知道老大收到信没有?
如果老大收到信,应该不至于看着一家子挨饿。
应该是没收到这么远的距离,挂号信也会丢,更别说普通的信件。
三个孩子看到江母哭,不光不心疼,反而还一个个的怒气冲天。
“妈,您就别委屈了,你要是真为我们考虑,应该去找我二哥。”
“我二哥大过年的他都不回来,他一个人肯定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让一家子跟着他受穷。”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大哥去上班儿,大哥要是顶替了上班儿就不至于让我们大家挨肚子。”
“大哥要是在的话,肯定不会让我们天天吃窝头咸菜。”
这会儿他们终于想起来江铁城的好。
就在这时门推开了,哼着小曲儿,有些醉醺醺的江金城这会儿推门走进来。
今天是大年三十儿,可是他可不想回那个家。
现在家里冷冷清清,而且死气沉沉的。
整个屋子里都被母亲堆的纸盒子占满了,连个下脚地儿都没有。
江金城和自已的狐朋狗友在外面混了一顿饭,这会儿才回来。
喝了半斤小酒,再加上猪头肉和花生米。
江金城觉得自已的小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走进屋里看都没看,坐在饭桌跟前的一家人直接抬腿就进了自已的小屋,倒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
那酒气熏天,更激起了桌子跟前其他三弟妹的不满。
“妈,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二哥,二哥这样这么不负责任。”
“妈,你准备以后都让我们跟着你饿肚子吗?
你要是再不管这事儿,我就去厂里找厂领导。
我也要顶替工作,反正这是我爸的工作,凭啥就让我二哥一个人顶?”
“我们都有权利。
眼看着二哥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一家子等着饿死,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江银萍急了。
她今年虽然16岁,可是要是到厂里顶替上班儿还是能顶的。
大不了把年龄往上多报两岁。
学校里现在成天没啥课,基本上就是上一堂课,整个学校里都乱糟糟的。
她胆子小,没有跟着那些学生胡闹,但是也知道这样下去上不上课都一样。
可是让自已就这么回家肯定不行,歇在家里跟母亲一样糊纸盒子?
还是天天啃窝窝头?
看着二哥成天吃香的喝辣的。
江银萍立刻动了脑筋。
如果二哥跟大哥一样负责任的养家的话,自已当然可以吃现成的。
在家里有人供着那多好。
可是现在不一样,自已要是不争取一下,以后还有自已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