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好奇怪,按理該是小妾費盡心思讓他留下,自己倒好,還要勸他去別處。
真是心累。
但凡他有點自覺,適當雨露均沾,她也不必如此發愁啊。
再讓他繼續待下去,她不保證自己還會安然無恙。
現在可不比往常,為了孩子,她還要多注意些距離。
四阿哥睜眼,盯著黑暗中不甚清楚的臉,突然皺眉,「武氏,爺留下是為你和爺的子嗣著想,你莫要不識好歹,爺想去哪兒去哪兒,輪不著你裝賢良。」
哼,賢良是嫡福晉的事兒,她在這兒裝什麼裝?
善妒嬌縱慣了,哪裡就真變得大度了?
他倒不知她何時多了這許多不該有的心思。
竟然把他往別處趕。
四阿哥捏住她的下巴,「爺知曉你的心思,何曾真希望爺去別處了?爺依著你的心思,就給爺乖乖的,少裝模作樣,爺若真走了,你希望爺回來就難了。」又親親她的臉,語氣緩了緩,「爺說過,你身子不舒服,爺會多陪陪你,別擔心爺會丟下你。」
呃。
武靜蕊無言以對。
他這是說的什麼?
腦補也沒這樣的啊。
她希望他陪著不假,但也沒必要說的這麼自戀吧?
好像自己多離不開他似的,讓他委屈自己天天來陪她,而她好像是在胡鬧,裝模作樣,說反話。
好吧,她不與他計較。
反正說不通他。
這人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別人都不能反駁他,一反駁他就要生氣。
這好了沒多久就又變成以前那樣了。
還是順著他好了。
武靜蕊撫了撫他的胸口,「爺別生氣,奴才不這樣說了,知道爺是為奴才好,是奴才不識抬舉,奴才只是擔心宋姐姐受了冷落而已。」
四阿哥臉色由陰轉晴,「好好安胎,給爺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其他的不必多想,爺自有分寸。」
武靜蕊滿口答應,不禁在心裡嘆氣。
這日子難啊。
說不通四阿哥,武靜蕊也不好再說了,免得再惹惱了她。
只是每次瞧見宋氏充滿怨念的目光,就有些不自在。
宋氏好歹與她交好,不論有幾分真心,總歸是不樂意反目成仇的。
與李氏敵對就夠了,若兩個人都將她視為眼中釘,她還怎麼過下去?更別說對付李氏,給烏拉那拉氏報仇了。
眼下宋氏還沒說什麼,時日一久,難保不會恨上她。
這一日,宋氏在她院子裡曬太陽,與她說著話,聲音忍不住帶了酸味,「妹妹真是好福氣,即便懷了孕,爺依舊捨不得你。」
奇了怪了。
武氏分明不能伺候四阿哥,四阿哥卻依舊不曾去別處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