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那天,公安和紀檢監察敲響了江家的大門。
江淮雪在這一日,去了他母親的墓前。
也是在這一天,他聽見了一道冰冷的機械音。
「時空紊亂,任務對象投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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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放,什麼投放???」季唯洲猛地站起身,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徐曉生等人面面相覷,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驚疑不定。
621保持了沉默,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季唯洲一拳砸在桌子上,焦躁地不行。
他這會兒的耐性與好脾氣做出的最優解,是砸桌子。
仿佛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清醒一點。徐曉生幾人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嚇得就要拿出手機給元相如打電話,好在季唯洲是無頭蒼蠅轉了一圈後,重坐回了位置上,不吭聲了。
他滿臉消沉,也沒人敢和他搭話了。
621那一聲冰冷的機械音,仿佛只是和他開個玩笑,壓根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他一個人失落,整個宿舍的氣氛都沉寂下來,第二日又是早八,草草洗漱後,全都上床了,燈也熄得早。
季唯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他平日裡頭一沾枕頭就睡,這會兒腦袋已經有困意,但眼睛死活閉不上,只能睜眼看床簾。
快到後半夜,他才模模糊糊閉上眼睛睡著。
睡也睡得不安穩,意識朦朦朧朧的時候,總感覺有東西在擠他。
陳鶴祺的鬧鐘在這個時候猛地一響,震醒了3o7的早晨,季唯洲一晚上就沒怎麼睡,睜開眼時頭痛欲裂,還沒坐起身,先被什麼東西纏死了,根本動彈不得。
季唯洲緩緩低下頭,看見了埋在他胸前的毛茸茸腦袋,他費力抽出一隻手,顫抖著,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一角,屏著呼吸看被窩裡的人。
其實他有預感了,睡覺把人纏死這種事情只有江淮雪幹得出來。
他也沒和別人同床共枕過。
季唯洲心跳如鼓,轟隆隆攆著他的所有念頭呼嘯而過。
他沒忍住,又掀開被子一角,再看了沉睡的江淮雪一眼。
真過分,來了也不說一聲。
季唯洲在心裡想,試圖用眼神去掐他的臉。
「小季同志,八點十分上課,現在七點三十了。」徐曉生在他的床下喊了聲,換來的不是季唯洲的應答,而是江淮雪的暴躁喊聲:「吵死了。」
晨起的宿舍向來安靜,他這聲沙啞不耐的發泄就算聲音小,也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