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余留的一丝阴霾顿时消散,紧接着便哈哈笑起来。一手攀上我的肩膀揽过,凑过来就是一个响吻,“我的炯啊,你真是个小宝货。啧啧啧……给我买宝马哈哈哈……如果你想给我买,嗯,皮实点又不贵的话,那我要求买个板车行吗?我一样可以坐在上面笑,当然,得辛苦你在前面拉了哈哈哈……”
他那一搂一亲加一笑引得注目纷纷,让我当场囧得满脸通红。
尼玛的大庭广众下玩亲亲,忒厚脸皮了这男人。
大概是我对于那极品问题的回答让他心情畅快,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但凡有电话来,他的口吻都是异常的欢脱。我没再从他嘴里打听到别的情况,便只好自我安慰地想,他大概真有把握把林夫人给解决掉。
而随着年关将近,天气开始骤然转冷。这时林戬突然断了消息,不要说见面,就连基本的电话与短信都断了。隐约间我知道坏菜了,致电姚正求证时,他吞吞吐吐地说自己调岗位了,换到物资管理部当经理。
姚正是我见过最最苦逼的总助了,老总发威时,他随时有可能会被发配去刷马桶。老总他妈发威时,他即刻走马上任去管卫生纸等福利品发放。
爱看漫画的宅男,总有一颗能屈能伸的心。
指望姚正是不行了,好在咱在林家还有个熟人。虽然上次被他害得有够惨,但到这时候我也顾不上颜面。林栩倒也很干脆地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哥哥和母亲吵了起来,母亲很生气。”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被人听到,“不过,我想应该没事的。哥哥能应付的来,只是最近他……呃,不太方便和你联系。他让我告诉你,他不在的时候,你就和平常一样过。还有,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由他来解决。”
我放下电话,总算宽了些心。但他不在的那阵子,我真挺倒霉的,不是走着走着踩到臭水沟就是被人扒了钱包,连自行车也连着丢了两辆。没办法,我只好把老郝媳妇很久前给我做的辟邪小红包拿出来,放在裤子口袋里。我是这么期待着我和林戬的霉运早些过去,没想到霉运还没走干净,麻烦却找上门来了。
没错,狗血的用钱买爱情戏码终于来了哦哦来了!不过咱这版本的配置低了些,黑色大奔是有,但大奔里坐的却不是林夫人,而是一个长相老气的男人。大概是林夫人上次在林湛的情人那里碰了钉子,颜面大失,所以这次聪明地不出面。又或者,她觉得应付我这样的,还没资格让她出面。
“郝小姐,冒昧了。自我介绍一下,鄙姓邵,你叫我老邵就行。”话虽然说得客气,可脸上却满是神气,“我是受林夫人之托而来。”
我挺客气地和他打了招呼,接着问道,“您找我,有事儿?”
“郝小姐是个干脆的人,我也开门见山地说吧,请你离开小林总。”老邵轻描淡写,“我想你也很清楚,以你的条件,林夫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当然,你的委屈,林夫人也知道,她会做出补偿来。”说着就拿出了传说出的分手报酬信封。
我扫了一眼,顿时愤怒起来,“你们居然用钱侮辱我!”竟然还是用现金,太过份了,一看就知道只有三万块的厚度。还不如林湛干脆呢,人家就用支票,薄薄的一张几十万啊有木有!
老邵脸上写满嘲讽地把信封收了起来,眼里写着‘我就知道你会装清高’,嘴里却说,“郝小姐果然是重情义的,既然是这样你就更该为小林总考虑。你现在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对你,对他,都没好处。”
“哦,那我就是该直接和他分了,是吧。”
“郝小姐果然直爽。”
我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那怎么成?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尼玛的都被耽搁成大龄女青年了,现在说分就分,我 的损失怎么办?”
老邵的脸色微变,刚放进口袋里的分手信封又拿了出来,“所以这个……”
“擦,你们又用钱侮辱我!”我一巴掌拍在车垫上,“太过份了!”
“郝小姐,”老邵的脸色变了,口吻也变得充满不屑,“请不要自作聪明,我告诉你,林夫人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你不要以为有小林总给你撑腰就行,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他顿了顿,面带得色地,“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拿到这些就行了。自己有多少斤两,该好好地掂量掂量。”
老天做证,我从没想和这个老男人正经地打嘴仗。从开始我就是抱着调戏的心态来着,因此哪怕他说话再不客气,再难听,我也权当耳边风,吹吹就散了。但最后一句话听得着实让人不爽,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给他一拳,让他知道花儿为神马这么红。
“我自个儿的斤两,我自己心里有数。”我把辟邪小红包从裤袋里掏出来,放在手上把玩,心里嚷着恶鬼退散,嘴里慢吞吞地说道,“不过,你想不付出一点儿代价来就打发我走,那是不可能的。哎,您也别想一砖头厚钱袋砸过来了事。感情的伤口用钱是不能弥补,再说了,我要的也不过份。你看,你家夫人不是有仨儿子么?挑一个补偿给我就行了。太老太小的都不要,就要不大不小的那个。”
终于知道我在耍他了,老邵近乎是恶狠狠地说道,“郝小姐,你是个成年人,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哼,我告诉你吧,你以为一直缠着小林总会有用么?说不好听一些,林氏到现在也是林夫人在当家作主,由她说了算的。我想你也听过大林总的事了,以夫人的脾气,如果你一直这样纠缠着,她也不会让小林总好过。你别太乐观,夫人随时可以赶他出门。想想吧,如果她要让小林总在你和他的事业前途上选一项,你觉得他会选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