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不淡定了,再這樣發展下去,校草的光環不保,他必須要搞清楚簡裴杉究竟是何方神聖,從哪兒冒出來的。
稍稍一打聽,袁牧自告奮勇送上門來,自稱是簡裴杉曾經最好的朋友,倆人約在學校飯堂見面,平常打飯的阿姨見到周嘉總會手一抖,多給他一勺菜,現在連這個待遇都被剝奪了。
周嘉端著餐盤,臉色陰沉落座,開門見山地說:「說吧。」
袁牧笑眯眯盯著他的手機,手指做了個數錢的動作,簡裴杉真是他的福星,上回他缺錢花,鄭助理找上門,給了他一筆錢約簡裴杉出來見面,那筆錢剛揮霍完,又有人上門送錢花。
周嘉給他轉一筆錢,滿臉鄙夷地看著他。
袁牧收到錢,嘴巴一張,立刻像倒豆子似得滾滾而來。
周嘉現在的輝煌算個屁,幾年前簡裴杉剛入學的時候才叫拉風,人漂亮有才華,講話溫溫柔柔很體面,完美戳中許多闊少的嗜好,就得找這麼個搞藝術的大美人,帶出去倍有面子。
每天送花的絡繹不絕,豪車前赴後繼排在學校門口,後來遇到了霍序商,連當時大名鼎鼎的霍總都追不到,設計下套才把人搞到手裡,圈養在家裡當了幾年的金絲雀。
「那個霍總不是出事了嘛,他又找了個男朋友,長得跟大明星似得,嘖嘖……」
周嘉呵呵一笑不屑地說:「怎麼就沒人設計下套想包養我?肯定是簡裴杉自己有問題。」
「可能你長得沒有讓人想包養的欲望。」袁牧如實地說。
周嘉不跟他廢話,「我的要求很簡單,讓過去喜歡我的人繼續喜歡我,不能讓他搶走我的風頭。」
袁牧若有所思後一拍腦門,「這周末學校5o周年校慶,學校請了很多名人參加,你唱歌不是很好麼?你去唱歌,趁機和名人合影攀關係,打造一種你背景非凡,深受名流圈子喜愛的感覺,立馬掰回這一局!」
周嘉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以他的外貌嗓音,征服幾個名流分分鐘的事,只要能聊上天合個影,還不任他想怎麼吹怎麼吹?
袁牧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很靠譜,壓低聲音說:「我跟你直說吧,那個霍總現在倒大霉,簡裴杉離了他啥都不是,誰也不知道他,你只要在人脈關係上壓他一頭,以後學校里你還不橫著走?」
周嘉心裡樂開花,故作淡定地笑笑,「好,我這就報名參加。」
袁牧浮誇地啪啪啪鼓掌,「周校草,這個辦法萬無一失!」
周嘉站起來正要離開,回過頭隨口問:「這次校慶都請了哪些名人?」
「最有名的是艾洛克,校長求爺爺告奶奶才把這位大神請來,哎!我只在教科書上見過,還以為他死了呢。」
「居然請到了艾洛克,我要是能和他搭上訕合個影,還不得吹個半輩子。」
「還請了一個很有名的演員,最近特別火的那個《在地球的最中央》就是他主演的,叫薛意。」
「他很火啊,學校里好多他的粉絲,我要是能和他搭上訕合個影,還不得迷死他的粉絲?」
「哈哈哈哈還有個我不認識的,叫什麼江圖,是個彈鋼琴的,好像在國外挺有名的。」
「江圖我知道啊!很多富豪是他的聽眾,我要是能和他搭上訕合個影……」
周嘉陷入美好的暢想中。
校慶這日整座學院飄著五彩繽紛的彩旗,伴著悠揚音樂,氣氛熱鬧喜慶。
宏偉的禮堂里裝飾華麗,舞檯燈光明亮耀眼,穿著靚麗服飾的主持人登台報幕。
周嘉在見到了學校邀請來的三位嘉賓。
艾洛克身邊陪著校長,校長捧著自己的畫笑呵呵求指點,這位知名畫家一臉刻薄冷漠,瞥一眼推開畫,仿佛多看一眼就會髒了他的眼睛,脾氣很難搞。
薛意被狂熱的粉絲堵在禮堂後門,圍得水泄不通,周嘉連他的身影都看不見,更別提過去搭訕了。
江圖在後台試琴,學校工作人員給他換了幾架琴,他一直不滿意,挑一大堆的毛病,最後撂一句改不好他不彈了,關了休息室的門,不讓任何人進去。
周嘉忙活半天,一句話都沒搭上,只能盼著登台表演完,給幾位各行各業的大咖留個好印象,再來攀關係。
簡裴杉坐在第二排,長得太顯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他暗中觀察,開幕表演簡裴杉偶爾抬頭看一眼,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手機,艾洛克這種脾氣怪誕的大咖忍得了麼?
作為國際知名畫家,本場最重量級的嘉賓,艾洛克在校長之後登台演講,艾洛克長相刻薄寡淡,走起路來氣勢洶洶,剛剛一露頭,喧譁的禮堂里瞬間鴉雀無聲。
艾洛克一把推高話筒,半點場面話都不講,「我是艾洛克,身份是畫家,也可以稱作藝術家。」
「在座的各位,跟我一樣,都是藝術家,藝術,是對人性、情感、歷史和社會的訴說,畫筆不僅是展現技巧的工具,更是傳遞思想和情感的媒介……」
他面無表情,講的冰冷刻板,沒有絲毫對於後輩溫情關愛,只有大佬對菜雞的不耐煩,忽然,艾洛克表情一頓,刻薄的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隨即笑得春風化雨,笑吟吟地講著演講詞。
台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大佬看到了誰,笑得這麼開心。
艾洛克說完最後一句,飽含欣賞的目光望著台下,很主動揮揮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裡的學生,怎麼見到老朋友,都不跟我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