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冷眼看了一眼这个老太婆道:“那我你就得罪的起了?阴间有人借体而生,此等大事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太婆吓的不住的磕头道:“上仙,阴间之事并不归我们管。。。”
年轻人猛然站了起来。
这三个人瞬间吓的魂不附体不住的求饶。
年轻人道:“阴间的那位,什么来头你们不知道?”
三个人头摇的如同筛糠一样道:“我等法力低微,甚至不敢去一窥究竟,若是动半点念头查看,怕是此刻都不能在此面见上神。”
年轻人冷哼道:“一群废物东西!滚吧!”
三个人听罢如释重负一般的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生怕跑的慢了年轻人改变主意再让他们形神俱灭。
他们走后,年轻人收起了旗子道:“走吧,我倒是要看看落崖河的那位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不听调宣。”
我们就这样走向了回龙观。
二叔没见过那个云承寺的老太婆,也没见过那个奇丑无比的男子,更没见过那个尖下巴,便问年轻人道:“这些人都是本地的神仙吗?”
年轻人道:“神仙?你当然可以这么称呼他们,他们三个当中,只有那个云承寺里的老太婆是人,剩下的两个都是得了气候的精怪,他们有个统一的称呼是庙神,更准确点来说应该是阳神,精怪成了气候也好,鬼塑肉身也好,他们食的是阳间的香火修行的是阳间的因果,所以叫阳神,是为人而当差。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部分神是阴神,受命于阴间,办的是阴间的事情,比如说阴差。”
“阳神管人,阴神管鬼?具体点呢?”二叔问道。
年轻人点头道:“对。你不通此道,不知其中之规矩。生老病死勾人魂魄便是阴差所管,有亡魂逗留人间自有阴司捉拿,只有那些逗留人间的亡魂伤及百姓活人的时候,阳神才能出手缉拿,就算缉拿之后也要备案上表阴司诉明因果,”
“所以您管的是阳神,但凡在册当差的阳神,皆要听从你的凋令,阴神则不受你所管?”二叔问道。
年轻人道:“没错。所以说落崖河的那一位,勾结阴间是死罪,不听凋令更是死罪。”
听了这话,我有些担心。
虽然那个女的跟我有着约定,年轻人真的把他除掉约定自然作废对我来说是好事。
可是我却不想那个女的死。
我觉得那个女的,对我还算不错。
“有没有可能是她不在家?”我说道,这是我能想到的为她开脱的理由。
“你以为他们像人一样那般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受封于哪里,就只能在哪里,擅自离地需要上报行程获批才行,不然也是重罪,而且像她这样的存在,离开了自己的封地之后都不需要我们来管,别的地方的阴差也会把她当成孤魂野鬼拿下送到地府。”年轻人说道。
所谓阳神阴差这些事,三爷爷也曾说过,只是三爷爷远远没有年轻人说的这般详细。
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三爷爷不方便跟我们这些人透漏太多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秘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三爷爷本身阶层就非常的低,这些东西远远不是他能够接触的。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二叔说道。
“你问。”年轻人坦然说道。
“到底是当阳神好,还是当阴差好,是人好,还是神好?就像那两个成精的妖怪,他们本可在山野之间逍遥自在,为何要来当一个末流的小神还有各种规则的约束,甚至动不动还被你们这些上神给斩杀。。。”二叔道。
“适合自己的是最好的,还有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个问题我也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归根到底可能是地狱太过可怕吧,但是地狱有什么可怕的呢?这个似乎又说不通了,咱们就拿陈福海说吧,他怕死吗?多半是怕的,但是他怕的真的是地狱吗?你是读书人,你说,死亡最可怕的到底是什么。”年轻人反问二叔道。
二叔沉思了片刻道:“怕忘了自己在乎的人,怕自己被在乎的人遗忘。”
年轻人愣了愣,竖起大拇指道:“到底是读书人,说的不错。”
说完,年轻人看向了前面。
这是一座桥。
过了这座桥,就是回龙观。
桥下,水流湍急。
此刻桥底,出一阵阵呜咽的哭声。
如同鬼泣。
在周围,有着浓重的腥臭味。
年轻人走到桥头道:“想报仇,你就出来吧。”
河水之中一团血雾弥漫,一个血人从水里缓缓的爬上了岸。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剑,锈迹斑斑。
这个人,是白天逃走的刘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