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轩模样清秀,眼眸精明深沉,一笑又有少年朝气:“长泽仙君良苦用意,试问在座各位谁人不知,我听你这意思,是对仙君有私见”
“你——”
那人持剑而起,冲着戚明轩而去:“你胡说什么”
戚明轩也起身抖了抖华贵的金丝衣料,气势凌人。
隶属墨澹和上岐的人接连起身,持剑怒视对方,饶有一种要掀翻这间百年老屋的架势。
店家见况,立刻现身劝阻:“各位,各位莫要冲动,正如这位公子所说,各位九州的大英雄们相聚在此,都是为了共同对抗妖魔鬼怪,切莫对自己人大动肝火,伤了和气呀!”
两边人马皆是露出不屑:“自己人谁跟他们上岐的是自己人,一群毫无能耐的废物而已,到时候还不得靠我们长泽仙君,真是晦气。”
上岐不乏气急败坏之徒:“长泽仙君了不起啊差一步飞升上神不是还没成仙吗”
“你敢亵渎长泽仙君威严我看你是找死!”
两方人已然拔尖准备厮杀。
“公子,我们可要动手”一直注意的小厮开口。
正潜心品茶的晏无邪双目紧闭,整个人悠然自恰,不疾不徐抿嘴启唇:“上岐和墨澹的事儿,我们动什么手”
一声惊雷劈下,闪光一烁,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措手不及的,生生叫停了准备刀剑相向的人,客栈内一时噤如寒蝉。
空气中一声轻笑吟吟,虽微弱但清晰贯耳,众人循声望去,目光一致落在了客栈最角落之处。
徐子澜也侧目看向了正好在右桌的人。
如果不是格外注意,谁也察觉不到那隐匿在阴暗中的两人,一男一女。
女人面纱掩面,一身素白色的流仙裙寡淡又飘渺,忽明忽暗的眉眼间仙气涟漪,一头发髻盘得随意,细白的手指抚摸上粗糙的杯壁,似有水波在指尖缠绕流转,瘦弱的手腕之上,挂着玲珑剔透的手链。
未知面貌就令人赞叹,仙骨不凡,更绝的是那双墨色的美眸,勾人撩情。
光是看到宋弋清的眼睛,徐子澜就有一种心之神往,为之沉沦的错觉,以至于目瞪口呆犹为痴态:好清秀的姑娘。
而在她身边站立的少年,年纪莫约十三四,面容俊朗,一双眼睛混沌薄凉,小小年纪就有倨傲睥睨的气质。
“你笑什么”说话的还是刚才那貂袍男子。
宋弋清目光并未流转,注视着手中的茶水,随性抚弄着茶杯:“没什么,茶凉了而已。”
清冷纯净的声音尾调儿上扬,听得在场之人心神飘忽。
小二立刻有眼力见儿的来换茶水。
客栈门口闹哄哄的,进来了几人,一进屋就开始吆喝:“小二,四间上房,再弄些吃食。”
小二卑躬屈膝赔礼:“不好意思,客官,本店今日客房已满,你要不再去别处看看”
来的一行人脾气不是好的,瞄了一眼客栈内就开始吵闹:“满了你们墨澹这么个破地方,人还挺多。”
刚才与戚明轩对峙的一群人听不惯这话,瞬间转移敌意:“你说什么在我墨澹,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今日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两人一言不合开战,武器为长剑和铁锤,但都是凡人之躯,修行时间不长,剑气微弱,几招交锋就败下阵来,被来人一铁球砸翻在地,口吐鲜血。
那铁球的威力不小,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它的气势。
那人杀心极重,看表情并不想放过地上之人,底下之人的同伴见状也准备一拥而上。
晏无邪双手放在桌上,一身黑金缕衣,相貌出挑,气质冠绝:“墨澹地界,阁下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晏无邪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主,但来人又偏偏是他青阳的人,要是在这儿闹出事儿来,丢的可是他青阳的脸面,这让作为青阳小殿下的他,不得不管。
那人或许是看晏无邪的冠发与他相同,又是个锦衣华丽之人,像是达官贵人,这才收起了铁锤。
但目光依旧在一群人中来回打量审视,似乎在挑选猎物,之后再慢慢宰割。
好多人都不敢与他对视,就怕引火烧身。
晏无邪眼见那人踩着沉重的脚步往角落里去,手上抓着的铁链铛铛作响,手指着宋弋清:“他俩是不是有两间房腾出来,归我。”
店家和小二见况很是为难,但又不敢大声反抗,只能哆哆嗦嗦的跟人解释:“客官,这……这不好吧,人是先来的。”
“先来的怎么了是你们长泽仙君请我们来泽屿比试的,我这么大老远从青阳过来,你们墨澹就是这么待客的”
晏无邪:“……”得找机会把这个人暗杀了,太丢我青阳的脸了。
坐在那儿的女人身形孱弱,肩背单薄,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巴巴的小随从,徐子澜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宋弋清眸光冷冽,却又夹杂着讥笑:“青阳的人”
她的目光并未看那个男人,而是落在了晏无邪的脸上,两人视线交织,让晏无邪有一种眉目传情的错觉。
那双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乃是要去与长泽仙君共谋拯救天下的人,你二人小小贱民,岂会知其中轻重,还不快把房间让出来。”
宋弋清笑而不语,眸色狡黠的的盯着晏无邪。
刚才没细看,弘屠现在却见桌上掩面的女人眉眼生动,一时间动了歪心思,笑意猥琐。
“看你这反应,是不想走如若不想走,也可留下来一起风流快活,今晚上本大爷保准让你——”
话未说完,脖子上已经贴了一把利剑,而出剑之人,却是那个年龄偏小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