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禁药是何等罪名,想必不用孤来解释了。”
“今日暖宫人,全部打入慎刑司。”
这算是为此事做了了解,萧言舟拂袖起身,众人纷纷行礼。
经过谢蘅芜身旁时,他脚步一顿,微偏了头轻声:“阿蘅,走。”
所有人都为这声“阿蘅”微微变色。
崔露秾飞快抬了一下眼,眼底闪过忌恨。但她很快恭顺垂眸蹲身,率先说道:“臣女恭送陛下。”
有了她开头,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似的行礼恭送。
王侍郎似是明白过来什么,他低着头,似是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岁。
“臣教女无方,自请告老。还请陛下准允。”
萧言舟微微颔,没做反对。
王侍郎带着王夫人深深一拜,萧言舟没再回头,只向身侧递出了一只手。
谢蘅芜握住了他。
她知道这是有意在敲打崔露秾,萧言舟定然已经看出了些什么。
这一回萧言舟的力道似乎比从前都要大,将她手捏得生疼。
离开前,谢蘅芜回眸看了一眼。
崔露秾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就算是正在行礼,她的腰背也挺直如松,干干净净的,不染片雪。
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崔露秾抬眸迎来。
两人视线轻轻一撞,触之即分。
谢蘅芜被萧言舟拉着走出了承德殿,行过几步后,萧言舟松开了她的手。
他有意慢下步子,好让谢蘅芜跟上。
“是她做的吗?”
他的话有些没头没尾,谢蘅芜却明白他的意思。
她垂睫,轻声道:“妾身不知。”
就算认为是崔露秾主使,她也没有证据,无凭无据的指控除了劳心劳力,得不到什么。
这一回,她们至多打了个平手。
王莹儿固然可怜,可她若没有害人之心,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萧言舟大致已猜了出来,可惜他也不能对崔氏做什么。
良久,他拧着眉,颇为认真嘱咐道:
“离她们远点。”
谢蘅芜点了点头。
“今日饮酒过多,孤有些头疼。”
“今晚你不必回去了,孤想听你奏箜篌。”
行到御辇前时,他忽然停了步子,回身看她,漆色眸子黑得沉,在这夜晚盯着人时,难免让人害怕。
谢蘅芜却不避不让迎上,柔声:
“妾身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