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心急嗎?」聞君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皺了皺眉,把人推開些許。
「小燃都進醫院了,難不成我還只顧著忙畫展的事?」
被睨了一眼,夏文堯伸過來的手停頓了一下,有些訕訕的收了回去。
「醫院裡多的是醫生護士,還能出什麼問題。」但他還是不太高興的語含指責,「我是擔心你心急了忙中出錯,豈不是要我兩頭擔憂。」
「我能出什麼事。」聞君蘭不想跟他扯這些沒意義的話題,直接問道:「醫生怎麼說?小燃的身體嚴不嚴重?」
她滿心憂慮,化著淡淡妝容的面容上都是不贊同的神情,「我早就說讓你不要帶他去參加酒會,現在出事了吧。」
聞君蘭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身體上止不住的疲憊感,然而更多的還是來自於精神上的無力。
「小燃的身體養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現在這麼一出事,豈不是又要讓他吃盡苦頭。」
她剛才已經去病房看過。
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陷在純白的病床上,顯得毫無生氣。
本就清瘦的臉頰幾乎看不到一點肉,下巴尖尖的都能戳進肩窩裡。
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就這麼沒了。
這孩子打小就吃盡了各種苦,在別人家的孩子能夠無憂無慮的玩耍時,他只能透過玻璃窗木然的看著。
眼底藏著渴望,現實卻讓他無法享受正常的人生。
一個那么小的孩子,一點一點好不容易養到成年,聞君蘭耗費了無數心血。
看著一朝心血付之東流,心底的怨念幾乎要將她淹沒。
夏文堯知道她心疼小兒子,他也同樣心疼。
他將夏燃的檢查報告直接遞給她,「你先看一下,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聞君蘭翻開檢查報告,隨著報告內容一點點展現在眼前,她越發的憤怒起來。
「他們怎麼敢給他下催。情藥的,這是要我家小燃的命啊。」保養得宜的手緊緊攥著檢查報告,力道大的紙面都扭曲了。
「他那顆脆弱的心臟將養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受這樣的刺激。」
一想到夏燃被情。欲折磨的痛苦模樣,聞君蘭一顆心臟都被揪緊了。
「傅家和霍家兩小子怎麼能這麼無恥!」
聞君蘭對霍凱不熟悉,但是她知道傅延川一直和夏燃是好朋友,兩個人一向關係親近。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傅延川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迫害她的小燃。
夏文堯同樣冷著臉:「我問了老林的小兒子,他們這群人經常跟一些小明星玩嗑藥,習慣使然,就對我們家小燃也用上了同樣的手段。」
他不管他們平日裡怎麼玩,如今玩到他兒子身上,他夏文堯可不是毫無背景的小明星不敢計較。
夏文堯又說道:「孟家小子說還有個服務生也被這藥波及送去了醫院,這件事傅柏宸挑明了不會偏袒他侄子,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既然如此,我要傅岐山夫婦給我家小燃一個公道。」聞君蘭看完整份檢查報告,秀美的臉上滿是寒霜成凝。
*
傅家。
傅岐山早上起來路過就見傅延川的房門大開。
他走進去,見兒子蹲坐在地上,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便問:「這是怎麼了?」
注意到他身上皺巴巴的襯衣,傅岐山皺著眉:「昨晚上又出去浪了?回來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他有些嫌棄的催傅延川去洗漱一下,卻見兒子抬起眼,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憔悴的仿佛徹夜未眠。
傅延川被夏文堯揍了一頓不敢還手,還被一大群人看了熱鬧,本就心裡憋屈著。
他剛剛接到電話,得知夏家要深究這次的意外,早已心神不寧。
「爸,昨晚上出了點事……」
他話還沒說完,管家就急匆匆的跑了上來,「不好了,有警察要來抓少爺。」
傅岐山一下子就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同樣懵逼了的傅延川。
「你該不會是搞出人命了?」傅岐山猜測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有警察上門。
「我沒有。」傅延川咬牙辯解,「我昨晚上就只是喝了點酒,然後就……」
「就什麼?」見他吞吞吐吐的,傅岐山催促道,「這警察都上門了,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就是……」傅延川不知道怎麼解釋,又被催了一聲,才把昨晚上發生的一些事告訴傅岐山。
傅岐山聽完恨不得甩他一巴掌,「你是不是腦子被酒精泡過頭了,你玩玩小明星,他們不敢反抗你。你竟然膽子大到玩夏家那小子。」
「你不知道夏文堯夫婦把那小子當成寶一樣嬌貴養著,這磕著碰著都能讓醫院的那些專家們忙得人仰馬翻,你倒好,直接給他下藥。」
「怎麼著,是怕睡不到人了,這麼心急火燎的。」傅岐山忍了忍還是打了他一巴掌,「精蟲上腦也不看看對象。夏家那小子那副身體能滿足得了你嘛,你就這麼蠢,非他不可。」
「我沒有。」傅延川紅了眼,「藥不是我下的,是霍凱下的。」
傅延川記恨著霍凱對夏燃下手,一口白牙幾乎都要被他咬碎,「媽的都是霍凱惹出來的,要不是他準備的藥,怎麼可能讓燃燃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