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蒼千雪修為高深,前往琅環閣那幾日,不知搶來了祁朝夜三滴心頭血,還將他琅環閣中的奇珍異寶都搜刮一空。
其中便是不乏丹方上所寫的一些藥草,雖難找,但起碼也齊全。
再加上沈忘塵看過丹方後,亦是找來了幾種藥草,丹方上的大半藥材便已尋找齊全。
可卻還剩最為重要的幾味。
乾元宗主殿,
掌門神色嚴肅的望著立於階下的師弟,嗓音低沉:「忘塵,你同師兄說實話,你對於你那女弟子,究竟是什麼心思?」
沈忘塵默然一陣:「……自然是弟子。」
「是嗎?」掌門卻不信,目光打量著他,懷疑道:「當真只是弟子?」
他單手負於身後,緩緩走下玉階,來到沈忘塵面前,看著身前比自己小了十幾歲,可修為卻早已經過自己的師弟,恍惚間,卻似乎看到了千年前的他。
也是一身白衣白髮,身姿瘦削修長,總是那樣安靜的站著,聽著他這個做師兄的教導,從來不會對他說半句假話,也從來不會有半分猶豫。
可如今,他這句話問出口,便看到面前已經長成青年的人,抿唇沉默了下來。
他並未回答,只道:「求師兄給忘塵千極塔的鑰匙。」
「是給你,」掌門卻一語說破:「還是給你那個女弟子?」
他看著沈忘塵,失望的搖了搖頭。
「忘塵,師兄是老了,但不是瞎了。你那個女弟子幹了什麼事情,師兄一清二楚。」
事到如今,掌門也不再藏著掖著了,他直言道:「她在外歷練之時勾結魔族,企圖在你酒中下藥,卻害人不成終害己。可你這個做師尊的,非但不及時處理門戶,竟還任由她這般孽徒胡作非為,甚至勞累蒼尊者為她奔忙。非但如此,雲卿那般好的苗子,你竟也任由他被禍害,讓他陪著那孽徒出去尋藥,甚至捲入凡俗之事中。樁樁件件,若是我門下弟子,我早已將她送上斷骨台,消去所有修為,一劍刺死清理門戶了,可你呢?」
掌門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失望的看著沈忘塵:「你做了什麼?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妄想讓她入千極塔,忘塵,昔日師尊所教誨之言,你莫非早已經忘了不成?」
沈忘塵立刻跪於他面前,微低下頭去,薄唇微抿:「忘塵不敢。」
「可師兄看你敢得很。」掌門毫不留情道,眸光直視著他,看白衣青年跪於身前的模樣,心中說不出是憤怒,亦或者是痛心。
沈忘塵不言,放在身側的手卻無聲的捏成了拳,手背青筋根根突出,指尖用力到泛了白。
掌門自然看的清楚。
他心中更覺得複雜難忍,有多年來看著自己天資卓越的師弟終於還是在他這個做師兄的面前低了一頭的舒暢之感,
更多的卻是為他而痛心憤怒。
他一撩長袍,終於還是在沈忘塵身側跪了下來,目光直視前方。
重重玉階之上,是象徵著乾元宗掌門之位的寬大玉椅。
而頭頂高懸的一柄長劍,便是乾元宗開山掌門所用過的本命劍,劍名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