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惠给他煲了汤,说:“这个汤你回去试一下,看看对你的厌食症有没有作用,要是喝不下就告诉我,下次给你做其他的,我那还有一堆食谱呢。”
接过保温桶,徐何慕笑着说:“谢谢妈,您辛苦了。”
“妈不辛苦,就是想你快点好起来,早点找个女朋友带回来,你不好好吃饭谁愿意跟你在一起。”
站在家门口,徐何慕苦笑了下,看来今年过年自己不用回来了。
他抱了抱赵书惠,说:“妈,我走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
从父母家出来,徐何慕开着车四处转了转。路过时代广场时,他见大屏上写着南屏公园会在周日举行喂鸽子的活动。南屏公园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且那里到了秋季,火红色枫叶随风飘落,洒满地面,像极了油画里的世界,美得不像话。
鸽子都是白鸽,温顺亲近人,很受欢迎。
他想,明天可以和林乐之一起去,朋友之间约着出去玩是可以促进感情的。
他喜欢美丽的风景,林乐之喜欢可爱的小动物。
好像一起这么出去,也挺不错。
伤疤
周日一大早,林乐之就起来准备开始做蛋糕了。
昨天晚上徐何慕说要带他去喂鸽子,于是他特意准备了捣碎的面包干一起带过去。草莓慕斯蛋糕新鲜出炉,粉嫩诱人,顶层铺满鲜红欲滴的新鲜草莓,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底部是松软的蛋糕基底,层层递进,带来丰富的层次感。
林乐之把它放进专门的盒子里包着,还在顶部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出门前他照了照镜子,浅色的外套加上灰色运动裤,再戴个帽子,看起来很像出去玩的样子。他觉得很满意,末了拿上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门。
走到楼下时,手机震动起来。
是徐何慕打来的电话,昨晚他说要来接自己。
接通后,徐何慕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些低沉感。
“你在哪,我快到你家楼下了。”
林乐之往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车正在往他这边开过来。
“我在楼下了,看到你了。”
不一会儿,徐何慕的车稳稳当当停在了林乐之面前。他打开门下了车,看到林乐之手上提着的东西,说:“辛苦你了一大早起来准备。”
林乐之把蛋糕递给他,摇摇头说:“没事。”
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东西,徐何慕问道:“那个是什么,也是给我的吗?”
林乐之笑了笑,“不是,是喂鸽子的面包干,如果你想吃也可以分你点。”
闻言,徐何慕露出诧异的表情,“算了算了,还是留给鸽子们吧,我吃你做的蛋糕就好。”
上车后,徐何慕把蛋糕放在了后排,看见后排袋子里装的浅蓝色卫衣外套,他对林乐之说:“对了,上次你借我的衣服我带过来了,在后面的袋子里。”
林乐之看来一眼后面,说:“好,谢谢。”
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副驾驶前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也不像经常有人坐。
出于礼貌,林乐之还是问道:“你有女朋友吗?”怕徐何慕误会自己的意思,他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要是有女朋友的话我坐副驾驶不合适。”
看他一脸正经的模样,徐何慕倒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俩人第一次去咖啡店的时候没问,接下来认识的好些天里也没有问,偏偏在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问。
他侧过脸看向林乐之,疑惑道:“有女朋友和你坐副驾驶有什么关系吗?”
“嗯……因为很多人的副驾驶都是留给女朋友坐的。就像我姐姐和我姐夫一样,我姐夫的车副驾驶只能我姐姐坐。”
徐何慕听后没忍住笑了笑,没想到林乐之居然在意这个,他回答说:“我没有女朋友,你放心坐吧。”
听到没有,林乐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点点头说好。
路上,偶尔两人会聊几句,但很快又归于沉默,因为林乐之不走心,回答的很客观,徐何慕也就没了想问他的事。
林乐之一直在想徐何慕为什么没有女朋友这件事,按照他的条件不可能会没有的。他想可能只是现在没有,但曾经有过,每个人都是需要空窗期的,他现在只是空下来了而已,所以有空和自己交个朋友。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很快就到了南屏公园,如今才早上十点,里面已经很多人了。阳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给大地披上一层温暖的金纱,地上的落叶也被照得格外鲜亮。
草坪上,一家家,一对对或坐或卧,享受美好的早晨,孩子们追逐嬉戏,欢笑声此起彼伏。
公园前有片海,吹来习习凉风。林乐之没忍住缩了下脖子,觉得冷。徐何慕穿着深色大衣和高领毛衣,看上去很暖和。他看见林乐之冷得缩了脖子,轻笑出声,问道:“要不要去里面待着,这里风太大了。”
就等这句话了。
林乐之用力点点头,“好,我们去里面吧。”
两人刚准备到长廊处坐着,就看见不远处成群的白鸽被放出,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成群结队地翱翔,宛如一片流动的云朵,轻盈而自由。它们时而排成整齐的队伍,展现出自然界独有的韵律和美感,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盘旋、俯冲。
阳光在它们洁白的羽毛上,闪烁着柔和而温暖的光泽,仿佛每一只鸽子都被赋予了生命的辉煌。随着翅膀的拍动,它们发出悦耳的咕咕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天空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