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识渊博,处事不惊。
今日如此模样,到底经历了什么?
黄氏俊吐了好久,才终于缓过劲儿来,叹息道:“陛下这一招,厉害啊!”
他眯了一下眼睛,回想今天发生的种种。
“王之心?恐怕王之心早就进了陛下的眼中……可恨我们还不自知,还亲自把奏章给递了上去。”
“陛下这是借我们的刀,办他自己的事儿。”
“这可不是好征兆。”
黄氏俊起身,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小妾在后面追,“老爷,你还没有洗脚呢,这么冷的天……”
可等她追出来,却发现黄氏俊已经坐进马车走远。
黄氏俊要去干嘛?
他要去找温体仁,温阁老。
在黄氏俊的眼里,别看这只是一次小小的事件,但意义却与以往决然不同。
这是皇权在抬头。
他们文官必须把皇帝的这种行径给扼杀在摇篮里面,将朝廷拉回到文官集团掌控一切的正轨上来。
等黄氏俊到的时候,数百位文官人头涌动。
一问之下,才知道温体仁压根不在家。
这回是真的不在家。
吏部右侍郎刘宇亮气的跺脚,“哎,朝廷发生如此大事,温阁老竟然躲起来了?”
他算是和温体仁提拔上来的人,在当翰林的时候,馆中的修撰、直讲、典籍,都轮不到他。
靠着对温体仁唯命是从,沽名钓誉,竟然入了崇祯的眼睛,这才慢慢启用起来。
“延宾,阁老去哪里了?”
吏部左侍郎薛国观摇了摇头,“学生也不知啊!”
“你都不知道?”
谁都知道,薛国观是温体仁的铁杆亲信,温体仁一手提拔上来的,你怎么而可能不知道?
“陛下今日之反常,乃历来未见啊!”
“是啊,陛下这一手,我们属实没有想到。”
“勋贵已经认领捐银,我们又岂能独善其身?”
();() “不是还有宦官吗?”
“太监?陛下可是已经斩杀了一大批太监,而且还是我们上的奏章,咱们哪儿有脸再让陛下去找太监们要钱?”
黄氏俊急的骂道:“那是钱的问题吗?”
“关键不在于此,而是陛下不再奉行言行事迹行事。”
说白了,就是这次崇祯没有依照儒家经典,没有按照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的言行事迹来做。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
在隔着两个路口的一处小楼之上,有一人正远远眺望着这边。
正是温体仁。
“老爷,府前那么多人,您不回去吗?”一个笑靥如花娇媚华的女人揉着温体仁的肩膀问道。
温体仁摇了摇头,目光闪烁,“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一个人都不能见。”
“陛下,自打登基开始,内阁首辅的位置,几乎没有超过一年的?可知道为何?”
女人摇头。
温体仁轻笑着说道:“因为陛下怕首辅结党,比我厉害的能臣干臣,一个个都下去了。”
“却唯独我一直在这首辅的位置上待了八年之久,一方面是我廉谨自律,最重要的便是我温体仁的鹤立鸡群。”
“何况,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所以,今夜我一个人都不会见。”
内阁同僚都是他一手引进的,专门挑选一些庸才,滥竽充数。
任何有才干的能臣,都被他给提出了权力中枢。
以此在衬托自己的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