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三个选项无论哪一个被确认,她都有可能会失去他,不一定是他主动离开,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就会把他丢掉。
那么不被确认的答案,反而是一种斟酌和缓冲。
夏章桃总结道:“这么说,第一个选项,居然是程度最轻的?听起来,你还是能够接受这种侮辱的。”
清水继续涮着牛肉。
时舒警告性地点头,不忘阴阳她一句:“你也挺会排顺序。”
“那有没有可能不是徐助理准备的?”夏章桃讪笑:“我总感觉他那样的性格,应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离谱吗?那是他的背包,谁能想到往他的背包里塞盒避孕套?陷害他吗?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离间我跟他吗?对方知道我哪天要去看他的背包?”
“那就真没有第四个选项了吗?”
时舒手腕撑了下下巴,摇头:“反正我想不到。”
夏章桃:“你都想不到,我更想不到。”
夏章桃灵光一现:“那要真是被别人陷害呢?”
“夏章桃女士,请你不要天真。”时舒:“徐欥是会经常清洗背包的人,他很细心,没理由不知道自己的包里,多出来了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而没有及时清除掉。那不是他的作风,不符合他的性格特征。”
那他会在她现的第一时间否认,而非默认。
而且。
她并非随意给他扣帽子。
她有证据链。
那盒避孕套还和她经常抽的同款女士烟,以及她惯常服用的同款安眠药摆放在一起。
多么有心的行为?
多么细致体贴的助理?
多么讽刺。
“也是。”夏章桃被她的证据链说服了,筷子上的牛肉裹满麻酱,说:“嗯,是我看错他了。”
筷尖用力一按,戳穿整颗虾滑。
时舒不沾任何调料,咬一口,说:
“还有我。”
天气渐暖,春装褪去。
城市换上了单薄的夏衣,热情的石榴花在街头盛放出火红,向日葵、绣球花、格桑花……还有大片大片的粉黛,都是澜城这座城市的城市之花。
现代化建筑风格的大楼,高耸林立,窗外是美景。
窗内,徐欥坐在工位上,做ppt。
嗯,他还在做ppt。
他有做不完的ppt。
高博今天下了个晚班,临走前,他步子顿了下,抬手敲敲同桌的实木桌子:“去不去喝酒?”
徐欥不想应付任何人:“不去。”
“是喝酒不做ppt?”高博想了下,问:“还是做ppt不喝酒?”
徐欥沉默片刻:“……走吧。”
……
高博开的车,徐欥坐在副驾上。
早在车子开出公司,第一个拐弯上外环高架时,徐欥就知道这是去哪儿的方向了。
他太熟悉通往西山的这条路了。
徐欥很快便猜到了高博的用意,他没拒绝。
高博也知道徐欥接受了他的用意。
他于是问:“为什么不说,是我给你的?”
“没给机会。”
她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另外——
“也没意义。”徐欥说:“它出现在了我的背包里,这么久了,我要怎么才能完全撇干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