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懵了。
既不知道靳澤的話是什麼意思,又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怎麼突然從門口到了床邊的。
不過他還來不及思考,身邊的床就陷下去了一塊。
再一轉頭,靳澤就已經在床上躺好,並且含笑看著他了:「就知道言言肯定不會讓哥哥露宿街頭的。」
被半騙半哄地拉上了床,順便還躺在了靳澤邊上,淮言依舊一臉懵:「哥哥不是和江彬彬住一起的嗎?」
靳澤細心地把被子幫他蓋好掖好,順便還整理了一下枕頭的高度,才放心地將手臂從他脖子下面穿過來。
「他睡相太差了,我根本沒辦法和他睡在一起。」
靳澤垂眸看著懷裡睜著一雙圓滾滾眼睛的淮言,心頭軟得不像話,語氣里更多了些哄騙的意味:「言言對哥哥最好了,不會忍心讓我睡在地上的對不對?」
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麼突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淮言看著靳澤的眼睛,腦子一片空白。
儘管總感覺還能有別的解決方法,但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畢竟誰騙他,靳澤哥哥都不會騙他的吧……
此時,在隔壁房間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才做好面對靳澤的心理準備的江彬彬,在出來看到房間空無一人的時候,莫名打了個噴嚏。
我靠,人呢??
淮言睡不著,並且連一絲睡意都沒有了。
靳澤的手很自然地枕在他頭下,就像小時候無數次兩人睡在一起一樣,讓淮言甚至覺得他這時候推開對方的手都顯得有些奇怪。
他覺得這就是自己偽裝直男的第一課:努力讓自己和直男一樣,平靜對待靳澤的觸碰。
對方的呼吸逐漸平緩勻稱起來,淮言的意識卻隨著對方打在自己耳廓的呼吸,而越來越清醒。
身體的熱度還沒降下去,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來,淮言偷偷用手蓋在小。腹上,企圖緩解尷尬,不被靳澤發現。
他偷偷閉著眼睛,實則卻沒有睡意。
等靳澤的呼吸徹底安靜下去,淮言才做賊似的從對方懷裡爬出來,溜進了浴室。
得快點解決才行,不能發出聲音,千萬不能被靳澤發現!
這樣想著,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慢慢閉上了眼睛……
咔噠——
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靜讓淮言的聽力相當敏。感,門開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
目光在觸碰到環胸依在門邊的靳澤時倏地一怔,他的腦子幾乎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只能不自在地試圖遮掩住。
完蛋了,要被發現了……
靳澤連看到兩個同性之間牽手都覺得噁心,他又該怎麼解釋被抱一抱摟一摟就……的自己?
淮言的嘴唇因為咬得太過用力而呈現一排淡淡的血色,微微發紅的眼睛躲躲閃閃,低低垂著不敢看對方。
腳步聲漸漸逼近,淮言雖然還沒做好被對方厭惡的準備,但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只能像只鵪鶉一樣,垂著頭等待對方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