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出于蓝胜于蓝!”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
“……”
季泽一回来就被村子里的伯伯婶婶们围在一起,像看什么宝贝一样稀奇,拦着不让人走。
这回大房的季宝根,小赵氏倒是没有一听到有关于他家的事就跑出来闹事,不仅因为两房断绝了往来,还因为季家宝县试没过,他们没那个面子。
只有林氏,既在酸人家日子过得好,又在嫉妒季泽考中了童生。
她在想,要是把自家的三个女儿换成一个儿子,她也愿意啊。
如今二房挣了大钱,但每年也是往上房上交了孝敬的,让林氏想说些啥都找不着话头。
要她说,还是大哥他们犯的蠢,好处都没得到,早早就与与二房断绝了关系,季家宝也不是个懂事的,他们还讨得着什么好?
如果他们关系好,二房将来发达了难道不会提携自家兄弟?
季泽好不容易才在一群人中回到自家院子里,整个人都快累瘫了,有人找他给孩子取名,指点他们的课业也就算了,这些忙他愿意帮,但是甚至还有人请他算命,拜托他又不是真的神棍好吧?
拜了陈度元为师,季泽也算是完成了自己计划的一小步。
正当他准备好好歇会儿时,听到了大白低低的吼声。
于是季泽认命地拿起一把大木梳,去给躺在院子中央的白虎顺毛。
大白很久没和季泽相处过了,他在府城待了一个月,回来第二天又去了县城,就连不怎么正眼看他的大白,也对他摇了摇尾巴。
以前这些事都是季星遥在做,现在只能季泽来做了。
因为大白不是很愿意让季大根与李氏靠近它,它的吃食除了大部分是季泽从系统空间里存下来的肉类,也有大白自个儿去山里猎的野鸡野兔。
“爹,要不咱们把房子重新修一下,然后搬到县城里去住吧?”季泽撸了一把老虎毛,对正在打磨模具的季大根道。
“修啥房子?等你考完试再说,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在灶房做晚饭的李氏头也没回地拒绝道。
“既然要修房子,那还去县城住干啥?”只有季大根抓住了重点。
季泽:“爹,娘,如果儿子以后侥幸考中秀才的话,很有可能会去县学里读书,一个月才会回来一次。这t样,你们与我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倘若儿子将来越考越好,然后离开县城,你们怎么办?”
“另外,儿子的师父也在临山县,若是我们搬过去,儿子找他指点文章也会比较方便。”
“我们去了县城之后,家里没有人住,房屋就没有人修理,很容易腐坏。所以我想把咱家的房子重新盖成青砖瓦房,这样以后咱们回来的时候还有地方可以住。”
李氏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行了,这还一套一套的了,不就是想让我跟你爹去县城吗?”
季泽看向他娘,笑了笑,认真道:“赵家村是爹娘的根,儿子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其实是比较自私的,但我还是想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你们。您和爹不要想太多,说说你们的真实想法就是。若是不愿意就告诉儿子,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李氏可不想听这话,忙道:“说啥傻话呢?赵家村可不是娘的根,咱狗娃子才是娘的命根子嘞。”
季大根拿起烟斗往嘴里吸了一口,这烟丝是季泽买给他的。
他的腿好了这么久,亲爹亲娘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这么多年,他们该得的孝敬他一分都没有少给,有时候还会多拿一些。
只是季大根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让爹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管,难道就因为他瘸过腿吗?
其实本来老赵氏与季老根对自己的二儿子就没有多少感情,后来他又成了个废人,是他们主动将他放弃的。
这么多年之后,就算是他腿好了,碍于面子,两人也不会承认当初是他们做错了的。
老赵氏与季老根要的是,季大根主动去上房请他们。
不过,很可惜,他们一辈子也不会等到那一天了。
十年时间,重新站起来,季大根的第二条命是李氏与儿子给的,他们就是他的一切。
“那就搬吧,以后儿子在哪里,爹和你娘就在哪里。”季大根吸上一口儿子买的烟,心里舒坦慰贴极了。
大白去留
吃过晚饭,李氏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想不太清楚,家里现在一共有近三千两的银子,但若是一家人搬到县城,那花销可就大了。
将来狗娃子还要继续参加科考,如果后面考不中呢?
不是李氏对自家儿子没有信心,就她所知道的,季家老族长考了几十年,最后也还是一个童生,镇上的秀才公也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考秀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李氏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狗娃子能够考中秀才,只有成了秀才能摆脱做泥腿子的命运。不然,就跟他们一样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三千两银子听起来很多,这要是一直待在赵家村里,足够他们一家子啥也不干就能过好下半生了。
但是他们要去县城啊,而且还是全家人一起去。
这就代表了家里会失去营生,没有进项,难道让他们坐吃山空?
家里的房子翻修要钱,去县城还要找房子住,柴米油盐吃穿用度等都要花钱,另外,李氏还想给儿子存一笔钱来娶媳妇。
儿媳妇娶了,孙子孙女不得还要花钱?
所以说没个营生,李氏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季泽还不知道他娘已经在想着为他娶老婆的事了,甚至连孙子孙女平日里要吃什么穿什么,要在哪里读书都开始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