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崖!谢青崖!”
隔天席知遥一被放下山就来找谢青崖了,她御剑上山,远远就望见一道苍青色正在练剑,剑气浩然,身影几乎与周围青色的石崖融为一体。
席知遥脚一落地,便拔剑朝那一道青色身影刺去,谢青崖早就习惯了她的突然袭击,手腕一转,抬剑挡住她的攻击。
席知遥和谢青崖实力相近,又都是剑术上的天才,按说打起来没有三天三夜是结束不了的,但奈何席知遥还是修习法术的法术的天才,和谢青崖比剑,她可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什么土墙、冰锥,木缠绕,她是通通使出来干扰对方。
一时间剑气与法术乱飞,一青一蓝两道身影纠缠。
一刻钟后,青色的藤蔓缠在谢青崖的脚腕上,席知遥的剑尖离谢青崖的脖颈只有一毫米,席知遥得意地笑,“大师兄,承让了。”
谢青崖从善如流地认输,反正这么多年,在打架这件事上,他从来都没有打赢过他的这位小师妹,他都输习惯了。
谢青崖和席知遥都是从小被养在逍遥派里,只不过一个在掌门衡衍门下,一个在长老衡玉门下,衡玉是衡衍的师妹,席知遥自然就是谢青崖的师妹。
席知遥的师傅是个不着调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面浪,席知遥长大后,更是三四年没有回过门派。
席知遥没人管,倒也不会委屈自己,整天
到各大山峰蹭吃蹭喝,最常来的,就是谢青崖所在的主峰。
小的时候,他们两个一起上课,一起练剑,席知遥的饮食起居大多要谢青崖照看,席知遥有时候觉得他像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谢青崖当然不觉得自己像保姆,只认为这是身为大师兄的责任,更何况,他比席知遥大一岁,照看一些也是应该的。
席知遥虽然闹腾,但也不算难养,谢青崖觉得席知遥在不闹事的时候还是挺乖的,但是这两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喜欢和他打架,好像是从两年前的天骄大会回来之后开始的,谢青崖估摸着,这难道就是迟来的叛逆期?
席知遥不知道谢青崖把她当作了叛逆期的中二少女,自从两年前她遇到女主然后从系统口中得知她的大师兄后来堕魔成了魔尊,疑心是因为他的小心灵太过脆弱,以至于受到一点打击便要堕魔,所有席知遥决定现在便要他多吃点苦头,帮他锻炼出一颗强大的心脏。
席知遥觉得自己可真是太聪明,太负责了,她找谢青崖打架可都是为了他好。
再次在心里夸赞了自己后,席知遥才注意到谢青崖好像换了一个新的剑,剑身和他衣服是一个色,“你这剑哪来的,看着不错啊。”
席知遥心里琢磨自己要不要也换一把剑,她如今都突破元婴期了,手里拿的还是门派统一发的非常普通的一柄剑。
谢青崖把剑
收回剑鞘中,虽然刚打了一架,但依旧是温润的君子模样,开口道:“前两天师傅送给我的。”
艹了,席知遥颇为怨念地撇了下嘴,瞧瞧,别人家的师傅对弟子多好,而自己家的连影都见不到,都说没师傅的弟子像根草,她这连颗草都不如。
为什么她拿的是一把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一把剑,而青崖拿的就是看起来就很有逼格的剑啊?
谢青崖见她似乎想把自己的剑吃了的模样,握剑的手紧了紧,“这剑我不能送你,你要是也想换把剑,可以去古剑冢看看,过两天元空古境就要开了,你正好换把更好的防身。”
这话倒是提醒了席知遥,她好像早就可以进入古剑冢了,只不过她一直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谢谢啊,我现在就去。”
谢青崖见席知遥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轻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孩子心性,想到什么是什么。
逍遥派一直有个规定,凡到达金丹期的,都可以到古剑冢挑一把剑带走,古剑冢的剑都是历代先辈留下来的,不是谁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人挑剑,剑也在挑人。
冢,坟墓也。
古剑冢至今已有一万六千零八剑沉寂,每一把都代表着逍遥派开派两万余年以来逝去的弟子。
插在这里的每一柄剑,都见证了一段峥嵘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