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腰峰上,十三四岁的少女低头像个鹌鹑一样跟在自家师傅身后。
衡玉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红色的衣裙鲜艳如烈火。
“师傅,对不起,我错了——”席知遥终于忍受不了空气中的安静主动开口道歉。
“错哪了?”衡玉脚步不停,冷声问。
席知遥十分真诚地反思,“我不该拔刑长老仙鹤的毛。”
衡玉没有说话。
席知遥心中惴惴不安,“也不该炸药长老的药炉。”
衡玉:“。。。”
“我以后再也不偷王大厨的鸡,也不薅药长老的草药了,不该在阵法课上同教习还嘴,以后一定回认真练习剑法。。。”席知遥历数着自己干过的好事,却被衡玉打断了。
衡玉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自己捡回来的小孩儿,“不对,都不对。”她说:“你错在被刑长老惩罚的时候没有告诉我。”
席知遥愣住,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衡玉继续道:“我是你师傅,你受到委屈了,该告诉我。”
席知遥嗫嚅着小声说,“可是,可是我确实是做错了。。。”
衡玉轻笑一声,说不尽的飒爽与潇洒,“不管你是对是错,我都会偏袒你。
你错了,该罚,但惩罚要公正,要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罚。你拔仙鹤的毛是因为这些仙鹤总是见了你就咬不是吗?阵法课的教习是个老古板,课堂上和老师辩论没什么不对。
药长老也有错,明知道你分不清药材,却还让你接触药
炉,至于王大厨的鸡,确实是你贪嘴,我已经替你补偿过了,所以刑长老不该罚你。”
席知遥震惊,“师傅,你怎么知道?”
衡玉没回答她,神色严厉了些问,“所以,刑长老罚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白受罚?”
“因为。。。因为。。。”席知遥吞吞吐吐,她仔细想想,居然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没有解释,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师傅。
大概是因为她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说了也是白说,而且她多多少少有一点错,所以也没那个脸为自己辩白。
席知遥虽然总是犯错,但她向来敢作敢当,犯的也都是一些惹人发笑的小错,从不去碰触底线。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衡玉,大概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不相信衡玉会无条件地偏爱她,站在她这一边,衡玉只是她的师傅,不是她的父母,她和衡玉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还没有他和赵承待在一起的时间长。
衡玉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对不起,我以后会努力做一个好师傅的。”
。。。
明月崖上,寒风如刀。
蓝衣少女一剑一剑挥到石崖上,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七剑、一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剑、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剑、两万剑!
灰色的石崖上布满了剑痕,气势恢弘的明月崖三个大字还是当初逍遥道人用剑意刻上去的,经过万年的风刀霜磨,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