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诚让保镖去查实,确保酒店没有混进闲杂人员。
度假行程非常放松,看看海游游泳,剩下便是吃和睡。
他处理好工作,关掉手机专心陪她,又安排了心理医生每天为她做辅导。
她什么都不用想,每晚洗完澡躺上床就能入梦。
凌晨时,房间座机响起。
夜半的铃声总是带着不好的讯息。
郁诚接过电话,起身靠在床头,以手支额沉默半晌。
“怎么不睡?”美微察觉了,也靠着他坐起来。
纱帘轻轻飘荡,窗外月光淡淡洒进来。
她心里莫名有一丝不安,抱住他的腰,“哥?”
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小美……”
“怎么了?”她慢慢抚摸他的背脊,感受到他身心的震颤。
郁诚已快冷静,拨出电话要求安排返程航班和车辆送机。
他打开床头一盏小灯,扶住她的肩,试探问,“我让保镖都跟着你,能自己回去吗?”
“怎么了?”她不明白,但预感到出了事,“是不是公司那边……”
郁诚牢牢攫住她的视线,“先回答我,能做到吗?”
他还是不想说。
她声音很轻,“哥,你说过的,任何事都不能瞒我。”
郁诚几番犹豫,艰难开口,“爸妈那边出了事,今天办理资产分割两车相撞,赵女士重伤昏迷,郁董……不在了。”
美微忽然失语,大脑有短暂空白,喃喃,“怎么会……”
父母在世尚有归处,儿女可以尽情埋怨父母不公,责怪父母未尽责任,分开的前一刻,她都不肯叫赵玲玲一声妈妈。
而现在天地巨变,她张嘴不能呼吸,泪珠像断了线,哑声喊了句“妈妈”,没有声音,也无人听见。
郁诚没有时间安慰她。
他掀被下床,快穿衣,领带袖扣一丝不苟,匆匆整理行装,“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得去一趟。”
她也下床穿衣,“哥,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怎么行,我陪你一起去。”
郁诚已走到门口,转身拥抱她。
他一手提着公文包,另一手捂住她后脑,重重亲吻她额头,“公司里还要你多看着。”
美微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她的掌心温热,二人都有些微微颤,彼此握紧了互相安慰。
这种时候的软弱只会击垮意志,他们需要信赖支持。
她看着他通红的眼,“哥哥,我会担心你。” “放心,方行会与我会合。”郁诚曲起指节,慢慢擦掉她眼底的泪,郑重交代,“这件事现在不能声张,公司里有任何风向,你都要稳住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