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凉扬唇轻笑:“我娶你又不是图你的银钱,即便我们是夫妻,我也没有资格要你的东西,何况,我有能力养活你和我们的小家。”
他说的真诚又温柔,云初念深深地望着他,一瞬间,开始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懊恼。
慕秋凉,应该是爱她的吧!是她胡思乱想了。
她又给他盛了一碗营养粥,催着他喝下。
二人吃过饭,慕秋凉就随着江义去了别院,云初念则开始准备省亲的礼物。
到了午饭时间,云初念准备好饭菜等着慕秋凉,她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她简单用了一点饭,又等了一会,见他依旧没有回来,就回房睡了一会。
已经好多天没有做梦的她,这一觉,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她又回到了尼姑庵。
这时候的尼姑庵,在秋风下看起来有些许凄凉,片片树叶不停掉落,伴着凉风,让人心中微微发寒。
随着一声钟响,她看到自己从一个房间里出来。
她穿着僧袍,手里拿着拂尘,面无表情地向远门外走去。
到了尼姑庵门外,只见一袭青衣的云嵘站在那里。
这时的云嵘看起来成熟稳重,早已褪去了以往的稚嫩。
云嵘看到她出来,激动地走上前,热泪盈眶地叫了一声“妹妹”。
她给云嵘弯身行了一礼,面上十分淡然。
云嵘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凝噎道:“妹妹何苦要这样做?整整十年,你可知这十年我们是如何过来的?你可知慕秋凉是如何过来的?哥哥不明白,妹妹为何要答应他们欺骗我们这么久,现在,你又在做什么?脱离红尘吗?做一个不能再拥有七情六欲的人?”
云嵘很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任凭云嵘抓着自己,依旧淡漠不语。
“妹妹。”云嵘摇晃着她的肩膀,“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还有扳回一局的机会,虽然余安做了皇帝,但是他不能服众早晚会下台,南岭仙人已经在极力给慕秋凉治疗了,南岭仙人说,慕秋凉还有苏醒的可能,只要他醒来,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你跟我走,跟我去见他好不好?”
也不知是云嵘激动的情绪感动了她,还是在听到慕秋凉还有醒来的可能,原本淡定冷漠的她,终是红了眼睛。
但她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许久才道:“我既已削发为尼,便已脱离红尘,没有再回头的可能,日后,别再来找我了。”
她说罢,弯身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向院里走去。
“云初念。”云嵘一把拉住她,伤心道:“十年里他从未有一天忘记过你,哪怕是死,嘴里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为何要如此狠心?我们废了好大的功夫才保住他一口气,只要你回去,只要你回去告诉他你还活着,他一定还会醒来的,他身上的毒已经去除,他的求生欲也非常强,给他一点希望,他一定还能好起来。妹妹,哥哥求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就算是夫妻一场,见一见他好吗?”
云嵘说着说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他抓着她的衣袖不敢松手。
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直到钟声响起,她终是甩开了云嵘的手,又回了尼姑庵。
尼姑庵的房门被紧紧关上。
云嵘拍打着尼姑庵的院门,声泪俱下地一声声喊着“妹妹”。
秋风越来越大,吹得院中的大树沙沙作响。
枯黄树叶片片凋落,尼姑庵又恢复了宁静。
云初念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盯着窗幔上的流苏坠儿,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
她擦着不停滑落的眼泪,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身下床。
她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渐渐泛黄的树叶,心里的失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难道,慕秋凉真的会离开?
快到傍晚的时候慕秋凉才从外面回来,云初念迎上前,瞧着他精神头比走之前好了许多,问道:“这一日累坏了吧!有没有去看太医?”
慕秋凉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屋,轻笑道:“我就说是之前休息不好才会如此,你看现在,好了很多。”
他不回答她的重要问题,她也能猜出他没有去看太医。
她不知他在固执什么,给他倒了一杯清茶,问道:“那有没有用晚饭?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洗一洗,我们先去用饭。”
慕秋凉起身走到衣柜前,解着衣带,回道:“我还不饿,今日审问了几个人,有了一些收获,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云简了,大夫说她的伤能医治好,虽然不能恢复到常人那般,但是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痛苦。”
他脱掉上衣,把衣衫放在架子上。
云初念从背后看着他,看着他宽肩窄腰的后背,面上微微一红,接话道:“能医治好就行,被抓走的时候,我与云简接触过,我觉得她知道很多事情,她还有一位娘亲,好像在三王爷手里。”
慕秋凉从柜子里扯下一件衣衫穿在身上,走到她面前坐下,松松系了一下衣带,半边胸膛还露着,他回道:“她娘亲叫亲婶,这次抓来的人里没有她,她好像还在还在三王爷的手里。我也寻问了云简,听她的意思,她的身世好像和你们云府的王管家有点关系。”
“王管家?”云初念忙问,“你查到了什么?”
慕秋凉回道:“查到了王管家和这位青婶的关系不简单,青婶和王管家是青梅竹马,青婶年轻时在三王府当过差,好像还做过余安的奶娘,听说她和王管家成过婚,后来三王府别被灭时她就消失了。”
“那云简是不是青婶的孩子?”云初念忙问。
“应该是,如果是,那她可能也是王管家的孩子。”慕秋凉回道。
“王管家的孩子?”
如此说云简和云府没有血缘关系?怪不得云简宁愿被追杀也不回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