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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的路上,奚沅就知道今夜躲不过。
她走进浴室,在关上门的一剎那,背靠着墙,无力地滑了下去。
男女间那点事,她不是没做过,三年前就已经跟周惊鸿做过了。
那时候她的心情反而没有现在t这么复杂。
那时候她害怕,是因为年龄还小,加上没有经历,所以有着本能的抵触和畏惧。
可现在,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这一夜过后,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关系,心里又苦又涩,还有着满腔难以言说的委屈。
然而她却没法态度强硬地说“不”,没资本,也没资格。
过去这三年,她一直坚守底线,坚持“卖艺不卖i身”,也确实做到了,她以为是凭自己的坚持。
可笑的是,她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周惊鸿在背后罩着她,否则她早就融进了大染缸。
就像当年逃离游轮一样,那天夜里,她拉着周惊鸿的手顺利上岸,当真以为是凭自己的三分机灵加上七分好运。
实际上却是一个“权”和“钱”。
没了这两样,她哪怕有十分的机灵加十分的运气,也未必能虎口脱险。
重重地吐口气,她站起身脱衣服。
紧身的秋衣,贴着皮肤从下往上剐,像是在剐掉一层自以为刀枪不入的皮。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穿着宽大的男士拖鞋出去。
鞋里有水,又大,她穿在脚上像踩着一双小船,走起路来不稳,还发出咕叽咕叽的暧昧水声。
周惊鸿不在卧室,不知道去了哪个房间。
她艰难地走出卧室,站在过道上,手扶着白色栏杆往下看,喊了声:“周惊鸿。”
楼下北面的一间房打开,周惊鸿从房里出来,斜倚着门框仰头看她,嘴角扬了下:“洗好了?”
“嗯。”奚沅轻轻应了声,又说,“我,我没有衣服。”
周惊鸿走上楼,双手扶住她圆润白嫩的肩头,眸色黯了黯,声音哑沉道:“我让助理给你准备的衣服,明天早上才能送到,暂时先穿我的衬衣,能行吗?”
实际上他让生活助理准备的衣服,早就到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发信息给生活助理,按照奚沅的尺寸,让助理准备了女士睡衣,内裤内衣,以及外穿的衣服。
只是今夜,他不想她穿衣服。
奚沅只能点头答应:“行。”
她能说不行吗,总不能一夜都不穿。
周惊鸿将她打横抱起,快速走进卧室,进屋同时,关了天花板吊灯,开了床头边的暖橘色小夜灯。
他将她放在柔软宽大的床上,一手撑住床沿,一手轻抚着她脸,眸中压着幽火:“怕吗?”
奚沅没再像三年前那样,故作胆大的说不怕,而是点点头,软软地说道:“怕。”她两手抓着他紧绷的手臂,颤抖的声音带着点破碎的哭腔,“周惊鸿,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