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裴朗宜对此一无所知,他走到书房,伺候笔墨的小厮见他进来还吓了一跳,而后低头叫他:“王妃。”
裴朗宜:
的确,这个点怎么来的也该是他。
他想了一下自己沾笔写符箓的模样落在小厮眼里又该是一幅什么怪异场景,于是挥挥手,对他道:“我无事,你先出去。”
索性平日晋明琢也常出入书房,虽说时辰有些不对,小厮除了刚开始那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应声退下了。
裴朗宜自己研了墨沾了笔,开始写破解之法。
等到听到门口有人叫“王爷”时,他已然写的差不多了。
晋明琢被一路的“王爷”叫的人都不自在了,终于理解了裴朗宜往脸上涂润脸霜时的不自在。
她推开书房的门,走到裴朗宜跟前的时候,他正将笔搁下,等墨渍干透。
瞧着她来了,裴朗宜突然抬了手,示意她瞧。
是那只丹蔻涂出指甲的手,涂出的拇指就在最上方。
可她昨日已经抱怨过,他今日也承认过,这事再怎么也该过去了,这会儿又看这个做什么?
晋明琢不明所以。
便听裴朗宜闷声道:“等会儿换回来,我再给你重新涂。”
晋明琢笑了,“好呀。”
裴朗宜这才放下了那只手,在晋明琢转头去瞧那字迹时,又补了一句:“娘子这样漂亮的指甲,生生被我昨日糟蹋了。”
晋明琢闻声顿住,既然这么说了
她回头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你昨日可是说,涂出了也可爱得很。”
却听他大言不惭地点头:“我昨日的确是这么觉得的。”
晋明琢哼了一声,觉得计较下去会被他气死,于是转回去去瞧他写的符箓。
这会儿墨迹已经干透,她拿到手上端详,“这字,倒是像你又想我。”
“力气不一样,习惯更是不同,写成这样不奇怪。”
裴朗宜不觉得有什么,他从她手里接过,垂眸瞧了一眼,又环绕了一圈书房,这才对晋明琢说:“娘子,你最好找个安稳的地儿坐下,后头那张太师椅便可行。”
晋明琢后头瞧见那把椅子,依言坐了上去,目视着“晋明琢”的动作,做足了准备。
裴朗宜也跟着坐下。
晋明琢瞧见他不过翻动了一下袖子,手上的符箓就燃了起来。
裴朗宜将燃着的符箓往上一扔,那符箓飘零着,在落地前燃尽了。
晋明琢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只觉得头一紧,伴随着头晕了几瞬间,再睁眼时,晋明琢抬手,便见到了那只丹蔻染出了轮廓的手。
她看向裴朗宜的方向,便见裴朗宜也在看她。
晋明琢抬手,朝着裴朗宜伸手,笑意盈盈道:“你说的,给我染指甲。”
裴朗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秒拧住眉,难言地问:“明琢,你到底吃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