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伊岁并没有知心朋友。
伊岁不高兴了,“那是别人的问题。”
伊星洲示意她走,“楚迹正护着她,她轻易不是你能动的,暂时安分点。”
伊岁连忙跟上哥哥,轻轻哼了一声,嘀咕:“我又不是蠢的。”她当然知道暂时动不得温浠,“今天就是个意外。”
“那这样的意外,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伊星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哦。”伊岁乍然被从小宠爱她的哥哥训斥,忍不住红了眼圈圈,有些闷闷不乐。
片刻后,
伊星洲的大手抚上伊岁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待会儿叫助理给你办一张我的附属卡,零用钱还够花吗?”
伊岁抬起头,忍不住破涕为笑,“哥哥对岁岁最好了。”她依偎在伊星洲手臂边撒娇。
也是巧合,两人下楼,正巧碰到楚迹的车驱动,缓缓朝着相反的方向。车窗并没有完全摇上去,露出温浠的侧脸,从这角度看过去,她的侧脸美好漂亮,鼻梁优越,唇线饱满,察觉到视线,她转过头来。
朝这边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并伸手摇了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夜风习习之中,她的脸也别具特色起来,多了一丝别样的美感,如风雨中飘零的蝴蝶。
她身上的外套变了,取代的是楚迹的校服外套。
伊星洲扯了扯唇角,扬眉以对。
温浠好像不记仇,但是内侧的楚迹可不见得也是好脾气的,他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这边,说了两个字,车窗顿时被司机摇了上去。
“笑什么笑,你生性爱笑啊?”
楚迹没好气,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在公馆里起码耽误了快三个小时的时间,转过头,他的语气略和缓几分:“衣服不合身,怎么不跟我说。”
他还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合身,只是看到温浠穿着伊星洲的外套出来,顿时火冒三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让她换上,不许碰伊星洲动的衣服。
温浠直接把伊岁卖了,“岁岁小姐看起来很不耐烦,我想着快点换完出来找你。”反正她也没撒谎。
楚迹语气一顿,心生疑惑,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审查,“伊岁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楚迹平日里虽说有点不着调,但是总体来说他还是有着上流社会的通病、自大自负以自我为中心,温浠能取得他的信任没别的原因,就是吃准了楚迹心里幼稚的英雄情结,楚迹自大,会对弱小者有该死的怜悯心。
除此之外,在两性方面,楚迹其实心里还是挺提防温浠的,并不会跟她有任何的亲密接触。
除了刚才落水,上一次两人离这么近,还是在医院他执她的发丝,用条件引诱她到洛斯弗念书那次。
下巴被捏着,温浠以下至上的视角,抬起眼睫。
她眼睑略微发红,没有要哭的意思,完全是刚才落水被救起来吓得,那痕迹还没有消除,愈发显得她顺从的抬着脸的姿态乖巧到惹人爱怜。
“也没有。”她垂着眼睛回答,似乎很不适应两人这么近的距离,睫毛轻颤着眸光移开,脸颊倏尔染上一点不自然的,就连眼尾的颜色也愈发红了起来。
楚迹怔了瞬息,视线在温浠的面庞上巡视,一寸一寸的,不加掩饰的,待看见那抹尴尬和窘迫的红,他不着痕迹的松开手,尽力维持自然的姿态慢慢坐回去。
楚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下意识的想看看她的脸上有没有什么巴掌印。
毕竟伊岁那恶毒的女人就喜欢抽别人脸。
但是……
洛斯弗的水土养人,也没养人到这个地步吧,这才一天,他怎么觉得温浠好像长漂亮了……?
这么想着,楚迹忍不住又看向温浠的脸颊,她微微垂着头,用手抚了两下额前的刘海。
“…没欺负你就好。”楚迹声音有几分发干,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说,“伊岁张扬恶劣,我刚才没考虑那么多就让她带你去换衣服,没有打你,那就是威胁你了?”
温浠声音闷闷的,很轻很低,“她说我开不起玩笑。”上天见证,又是一句大实话。
楚迹诡异的觉得这句话,还好。
难道是见多了伊岁对别人是怎么粗暴地,被她给pua了?
他赶紧把这句话给甩出脑袋里,保证说,“没事,明天起,她不敢欺负你,也不敢再对你出言不逊了。”
“嗯?”温浠不解,迟疑问,“你不会要教训她吧?”
“我是那种人吗?”楚迹想翻白眼,一想这是在女孩子面前,强行忍住了维持好自己的仪态。
“她有事儿求我。”
温浠眼眸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问,“什么事?”
楚迹也没防备,“不是什么大事,说了你也不认识,是她想整一个人,要用到我的场地。我怕她搞出人命来…那我就跟我爹没法交差了。”
电光火石之间,这跟伊岁所属的豪门抱错文的剧情对上号了。
小说里提到,伊岁和这个抱错的男主角身世没曝光之前,她的男主角只是是她管家的远房侄子,剧情里形容他容貌清俊干净,是个难得不奉承伊岁的人,这让伊岁看不顺眼,想听他对自己俯首称臣,奈何多次针对和挤兑,都没能让他屈服。
因此,在伊岁身边的波波头小妹的撺掇之下,伊岁找了个场地,设计绑了这位清贫男主,并往里面放了百十条蛇。
蛇本身找的是无毒的,奈何底下的人不尽心,没留心里面居然有四五条有毒的。
这位清贫男主经此一遭,险些当场丧命,在医院躺了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