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岁说着,双手摆出展示的姿势,“她很厉害的,今年拿了洛斯弗的第一名,非常了不起。”她简直与有荣焉。
温浠落落大方,跟中打招呼问好。
台下的人早在刚刚就从过你我互相交谈的方式摸清了温浠的底气,若说跟楚迹谈恋爱会让人不自觉脑补她这个人是不是心机深沉有什么问题,但伊岁也与她交好,这只能证明温浠此人真的很出众。
毕竟有时候,来自同性的认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才是标准答案。
于是,那些人就仔细看温浠的脸了,企图一遍将她记在脑海里,以备不时之需。
站在高台上往下看,温浠的视线划过大门口的方向,顿时看到了一个意外却又在预料之中的人。
黑衬衣灰黑色马甲,头发搭理的一丝不茍,酒保服务生的打扮,却分毫没有令他看起来廉价。相反,他一般神色潜藏在黑暗之中,另一半显于璀璨的顶灯之下,那无一丝一毫表情的淡漠五官,莫名让他有一股暗夜隐约的华贵感。
而这场盛大的成人礼,本该是他的。
他该是伊家最受瞩目的小少爷,而不是现在穿着侍者服装到处给人送酒的季倾然。
温浠移开目光,看向身边的伊岁,伊岁亲昵的搂抱着她,在她耳畔小声问:“你饿了没有?”
温浠也学着她小声回答:“有点,喝了一点点香槟,嗓子不舒服。”
伊岁撇嘴,鄙视:“没出息。”
骂完,她拉着温浠的手腕,“走,带你去吃东西。”
“你不用在这里吗?”温浠疑惑问。
“不用,虽然是我的生日,但后半场基本不管我的事了,有我哥和我妈忙的。”伊岁穿越人群,偶尔跟对别人的打招呼点头示意。
二楼开放式套房内,阳台上已经有人摆放好了一个两人份的粉色蛋糕,蛋糕简简单单的米白色,上面插着两朵含苞待放的白色郁金香,两根金色的蜡烛正点燃。
佣人准备了伊岁最爱的海鲜火锅,一桌子的海鲜价值千金,有许多温浠甚至没见过,也叫不出名字来。
“你来这里。”伊岁拉着温浠来到一处摆放着一尊望远镜的地方,“你看看,看那边。”
温浠顺着伊岁的方向,调试望远镜,竟然可以看得到楼下内场的情形,她迟疑的移开脑袋看她。
伊岁见此端着红酒杯惬意哈哈大笑,往后退一股脑坐在华贵的沙发上。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有时候能看到很多很多秘密。”显然,这是伊岁的恶趣味。
温浠继续看了看,这望远镜看得的十分清晰,连楼下人说话的嘴型都一清二楚,她转动方向寻找起来,看到了冷漠有礼的季倾然,看到了与其他人畅谈的楚迹,看到了含笑不语的郁里,也看到了侃侃而谈的汪幸之。
“楼下的蛋糕好大一个。”温浠仔细的看着楼下的情形,随口说道。
那蛋糕足足有两米多高,一共七层,每一层都华丽十足。
伊岁撇了撇嘴角,“楼下放的蛋糕不是用来吃的。”
“观赏的吗?”温浠问。
“也不是。”伊岁摇晃红酒杯,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我讨厌的人的脑袋按进去。”她这话说的自然,丝毫不认为自己恶劣,“去年我表姐整个人栽进了我的蛋糕里,别提多狼狈了,让我开心了好多天呢。”
“她尖叫了两分钟,笑死我了。”伊岁说着,想起了那个画面忍不住的笑。
温浠听着,“我好像没见到你表姐,今天没来吗?”
“因为我不想看到她,不许她来,今天我最大,我妈妈和我哥哥都听我的。”伊岁想起那个人就嫌恶的皱眉,“她叫白绫,你以后会见到的,你可不许跟她讲话。”
“怎么了?”温浠面上好笑的弯起眼睛。
“也没怎么,她觊觎我哥哥,太恶心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她什么德行,配不配得上我哥。”她冷笑一声。
“果然在哥控心里,没人能配得上自己哥哥呢。”温浠打趣道。
“那也不是。”伊岁说着,不自觉看向温浠,“先吃饭吧,不是饿了吗?”
“说起来,我很少见到已经24、5还没有被父母催婚的人了,你哥哥还没有女朋友,你妈妈不着急吗?”温浠顺着话题,开了个不那么生硬的口子。
“我哥哥……”伊岁斟酌一瞬,“怎么会着急,他要是想谈恋爱,什么样的也都能找到。”说到这句,她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郁色,转瞬即逝,消失不见,“我妈妈是有点着急,但是很尊重我哥哥。”
对于伊星洲的病,温浠很好奇。
他看起来实在是与常人无异,可他一旦展现出对温浠的另类对待,伊岁就跟被踩了尾巴的毛一样,反应特别大。
可能温浠现在是唯一一个在伊星洲和她之间,会被伊岁优先考虑她的人。
“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听阿迹说你的生日其实是在十二月的圣诞节,”温浠说着,感觉到伊岁把目光看向了她,她微微一笑,“好巧,我生日也是圣诞节,我和你居然是同一天生日。”
“楚迹的嘴巴就兜不住任何一个秘密是吧!”伊岁破口骂他,平复了一会儿她无不苦闷,“其实,生日从圣诞节挪到八月份,并不完全是因为我外公在那一天过世,那天,我爸跟他起了争执大吵起来。”
“我妈跟我爸为此动了手。”说到这个,伊岁语气里难掩厌恶,“我外公刚好看到我爸对我妈动粗,一时激动从楼梯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