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女主人唇角翘起来,睨着自己昨日才做过的美甲,欣赏了片刻才把视线放到旁边正磨磨蹭蹭吃早餐的的小儿子身上:“待会儿家里没人,不过给你请的助教老师就要到了,人家是一高的尖子生,次次比赛第一名。”
小儿子面无表情的那叉子叉着碟子里的东西。
“不论是家里的管家,还是那些佣姐姐们,都是我放在家里的眼线,”说罢,女主人冷哼了一声,尖锐的指甲指向他,“别想给我偷懒,本想下学期送你去洛斯弗念书,你看看你那成绩,进去就是个垫底的,是要把你爹地和妈咪的脸都丢完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了动静,“夫人,小少爷。”
餐桌边的两人齐齐扭头看过去,司机边正立着一个女生,乍然被两人盯着,有些腼腆的扯了扯嘴角,摆出努力的神态,“夫人早上好,我是温浠,您聘请的助教。”
小儿子眼眸动了一下,他放下叉子托起腮,视线似有若无的投放在温浠的脸上以及身上。
他的视线是毫不客气且尖锐的,这种不加掩饰的目光令人不适。
“亲爱的,你真可爱,”女主人的态度非常亲热,是一惯虚假社交的姿态。她碰了碰温浠的手臂又揉了揉她的发丝,“不光成绩好长得也很漂亮,我儿子就拜托你了哈。”
“如果教的好,每节课的价格还有的商量。”她笑着眯起细长的眼睛。
温浠连忙点头,“我会尽职尽责的。”说罢,她看了一眼那边的小少爷。
不多时,女主人拿着包包离开了家里,管家上前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今天上午的安排。
温浠没什么意见,请示一般看向小少爷,他置若罔闻地起身独自上了楼。
面对这个女生茫然的小表情,管家无奈的笑笑,“您也上去吧,小少爷的房间在二楼转角,您不必管他的态度如何,只管教课就好。”
温浠跟着管家的话走,果然在房间里看到了小少爷。
他正躺在床上举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环视了一圈房间,没有想象中的大,但摆放了许多有钱的物件,写字桌边还有一个篮球架,板子上书写一个英文签名,看样子是某个篮球运动员的。
再看写字桌上,水晶相框里是他和一个黑人篮球赛手的合照。
课本上倒是写了他的名字。
顾与声。
温浠垂着眼睛翻开课本,凝神思索了片刻,整理好语言就直接开始视若无人的讲课。
顾与声眼眸一眯,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手机慢慢放下,他扭头看向书桌边坐着的少女。
她的声音轻而软,但发音吐字清晰,语速略微有些慢,因而显得她说话有股很温柔的调调。
顾与声干脆转了个身拿背对着那边,重新捡起手机。
耳畔的讲课声不断,她一直持续讲满了45分钟,刚好一节课整,在指针指向9:45分整,她便立刻停下了声音。
顾与声瞥了一眼钟表,视线又落到她的背影上,她不疾不徐的合上课本,从身边的白色书包里取出来一个粉色的水杯,拧开喝了两口又放了回去。
灯光投在她的身上,在放着篮球架的方向映出一个被拉长的浅色影子。
她的睫毛实在很长,唇饱满如蜜桃,鼻梁优越,头发服服帖帖连一根杂乱的也没有。
顾与声盯着她的影子看了好一会儿。
温浠温了会儿书,刚好可以趁着这个休息的时间平复一下嗓子。
一道声音猝不及防从身后传来,近的仿佛就在温浠的耳畔:
“请你这种低级人过来给我上课,我妈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教训而已,不然你觉的你配么,姐姐。”
温浠抬起眼睛,顾与声直直的站在她正后方。
他的五官很聚拢,脸小而肤白,焦糖色的眼眸如同甜蜜的糖果,可说出口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刻薄,且不留情面。
“休息时间还有八分钟。”温浠仿佛没听见那句话,安静的提醒。
“刚才那节课我没听。”顾与声语调微扬,意有所指,“随便读一读课本就想拿钱,这就是你们穷人的教养吗?”
温浠没说话,跟顾与声对视着。
顾与声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丑女。”
期望中,这个少女会有受辱一般的神色,最好是哭。
可事实上,她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我的容貌的确没有您的盛大,您有一种分不出性别的漂亮。”
温浠说的是实话,顾与声的外婆是法国人,因此他的五官深邃,偏向于国外的立体精致,却又不失华夏人该有的内敛优秀。
今年,他才十六岁,不能想像成年后这张脸完全长开又是一副怎么样的盛况。
不过,很快就会有一个鲜明的例子摆放在温浠的面前。
“小声。”
门口出现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看到温浠,他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老师?”
这么年轻的老师?
仿佛屋子顿时亮堂起来,门口站着的青年有一头墨绿色的头发,皮肤白的好似血族,香槟色的唇,高挑的身姿矫健的身形,褐色的西装夹克之上是一颗性感撩人的喉结。
顾与声的亲哥哥,顾与妄。
“小声,不许欺负妈妈给你找的新老师。”顾与妄话虽礼貌,视线却轻佻。话语朝着顾与声说的,可他的视线却没有从温浠身上挪开,“这么年轻的老师啊。”这话,微妙至极。
顾与声即刻扬起警惕和防备,他站到温浠身前挡住顾与妄的视线,仇视的瞪着自己的亲哥哥:“这是妈妈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