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温浠扶了扶自己的面罩,抱着剑快步走向楚迹,脚步肉眼可见的急切。
伊星洲眼里的害怕被发现,在楚迹眼里则是对他来接她的喜悦。
楚迹勾起唇,“一直在等我?这么乖。”他一把摘掉她的面罩,她的一头乌黑发丝顿时倾泻而下,额头鬓角染了汗水,鼻尖更是白皙翘挺,一张小脸白皙而美好,点亮了整间教室。
温浠没有说话,伸手去接面罩,楚迹躲了一下,心情极好,“我给你拿着。”
试探和游说了良久才靠近她,那面罩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楚迹摘下。
伊星洲的心态不可谓不晦涩。
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楚迹这才发现立着的不是教练,而是伊星洲,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你在这里?”
伊星洲还没说话,温浠便急切的开口:“伊总来是跟我说补偿的事情,我们还没说两句话你就来了。”
伊星洲眉头略略一动,视线从温浠的脸上挪开看向楚迹,很给面子:“对。”
虽然伊岁和伊星洲都说楚迹是个蠢货,但楚迹并不是真的傻子,他一颗心沉了下去,定定的盯着伊星洲看,眯起的眼眸上下打量他,“是吗。”
“那商量出什么章程了?我听听呢。”楚迹说罢,转头看向温浠。
她当然是说不出来的,毕竟他们刚才说的又不是这个。
伊星洲看着温浠的背影,饶有兴致,想看她会怎么编。
温浠抿起好看的唇,气氛宁顿住了,良久后,她伸出手扯住楚迹的衣角,眼角染上了几分微红。
楚迹见状稍微松了口气,无奈的收起了气势,抬手揉了揉她耳畔的发丝,看向伊星洲的目光锐利起来,“伊星洲,我劝你不要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你毕竟不是伊岁。”他不打女人,所以他不会对他手软。
伊星洲当然听出了楚迹的言外之意,端着淡淡然的神态,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温浠,“那自然,”话落,他的声音愈发平静,“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楚少爷现在这幅光杆司令的模样又能做什么。”
众所周知,楚迹不服管教,他父亲曾经起过放弃他的念头,只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以后的天宏产业又能交给谁?这说出去也是很吓人的。
楚迹气极,扯起唇角笑,“你可以试试。”
说罢,楚迹抬手护了一下温浠的后肩,大剌剌的将手掌贴在她的肩头,“回家。”他不容置疑的将她压到自己怀中。
温浠低下头,看不清神色,不过在被楚迹带着走时,她微微回过头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伊星洲,咬唇以对。
伊星洲偏头微笑,不言不语。
直到离开教室的走廊,楚迹才募然放开温浠,尽管他极端的愤怒,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的感觉,可他也没跟温浠这么亲密过,“离伊星洲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浠:“我还没有换衣服。”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击剑服。
楚迹好像跟没听见似的,但是脚步转了个弯,带她去了换衣间的方向,嘴里仍旧不断,自顾自说的:“他十六岁就插手了家族企业,凭一己之力整死了他亲叔叔,把他家的产业从他叔叔手里夺了回来,他的手段不可谓不阴毒狠辣。”
“夺回产业后竟然又拱手交给了他母亲打理,自己另起炉灶,这样的人——”
果断利落,掌控欲极强,胜负欲也不遑多让,看起来清清淡淡温和如玉,可心如深渊城府颇深,“他的心理不正常。”
说罢,楚迹猛地回过身,眼神如鹰一般紧紧盯着温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温浠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动了动唇,到底还是一个字都没说,“楚迹。”声音软下来,仿佛含着千万的委屈和惧怕。
“你……”她欲言又止。
“怎么?”楚迹忍不住再度抚摸她的发丝。
“你会保护我吗?”温浠眼尾一惯下垂着,天生我见犹怜的脆弱。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呢,到现在为止,一句谎言都没说过,都是男人们的错。她可怜的求一个庇护,怎么会有人拒绝她?
如当头一棒一般,楚迹整个人躁动了起来,他毫不犹豫,气血上涌,“当然会啊!”
从小到大,楚迹衣食无缺,要什么有什么,身边的人都畏惧他、讨好他、奉承他。弱者怕被他欺负避之不及,强者想跟他强强联合交好。
从未、从未,从未有人祈求他的庇护,她是如此的、如此的满足他的保护欲。
不光是他的身体,连带着那颗心都在剧烈的躁动着。
温浠轻轻松了口气一般,满足的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朝前一步投入他的怀中,双手拥着他的腰。
楚迹一愣,手抬起来,在空中犹疑几瞬,指尖害羞的蜷缩起来,耳朵也红了。
这感觉太陌生,陌生到让他恍惚。
把手臂往下压,他轻轻的将手覆在她的后腰上,犹豫了两秒,温柔的拍了拍,“别怕。”
“我,能叫你的名字?”
不是自傲自矜的大少爷?
也有隐隐别扭害羞的问出这种问题的时候呢。
“我妈妈叫我浠浠。”
“浠浠。”楚迹唇舌反复念这两个字,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亲昵的称呼一个女生的名字。
楼梯转角边,伊星洲出现在一边,他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偏着脑袋盯着楼梯边相拥的这对璧人,他无声的叹息着,眉头却浅浅挑起。
抱吧,楚迹还能抱几时呢?
温浠
听墙角的男人,温浠统一将其定义为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