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二人出来,车窗缓缓被摇下来,露出楚迹那张完美无瑕的侧颜,他正低头玩手机,旁边的司机开口说了句‘来了。’,他才收起手机随意看过来。
楚迹仔细的览视了一圈温浠,从头发丝到鞋子。
今天她没穿白裙子,洛斯弗的黑白校服贴合无比,她的腰纤细,就连肩膀也比寻常人窄一些,裙摆下的一双腿白的不正常,大概是因为常年不怎么穿裙子也没被太阳晒过。
比珍珠还白吧。
楚迹这么想着,挪开目光转向她的面庞。
江添把车门打开,她已经乖顺的坐了进来,乌黑的发丝听话的搭在双肩,额前几缕刘海之下的睫毛掀起来朝向他,眼珠也是同样的颜色,如黑珍珠一样,明明是黑色却给人一种很清澈的感觉。
“今天过的怎么样?”楚迹眉毛微微挑动,往后靠去扬起下巴示意司机开车。
江添上了后面的车,他只是楚天宏派遣到楚迹身边贴身照顾他的助理罢了,通常情况下是不能跟他坐一辆车的,因为他家少爷比较霸道,不爱跟别人坐一辆车。
楚迹了解过了,学校里没人敢欺负温浠,不过也没人想跟她交朋友,这也正常。但是她过的应该不错吧,毕竟她从前就没朋友,要不要朋友可能也没区别?
他做好了准备听温浠感激的道谢,并且用崇拜的目光看他了。
干咳了两声,楚迹偏过头,矜持的示意她发表一下感言。
这不比给她两万块钱强啊?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类似的感谢的话。
楚迹皱了一下眉毛侧头去看她,一看才发现她哪儿来的高兴喜悦呢?根本没有,一张小脸沮丧不已,挂着一副要哭不哭的低落。
“怎么了?”楚迹不自觉放缓了声音,“有人欺负你?”他想到这个可能,猛地拔高音量,不善的眉眼顿时瞥向开车的司机。
他想也不想就发火了,“谁让你直接开车的,江添在哪儿?怎么不上车。”
司机大哥心里苦啊,我焯,您再反复无常一个试试呢,不是您不爱跟江添坐一个车吗?
为了这个b工资他容易吗?
他正要说话,后车座哭丧着脸的女孩子说话了:
“没有人欺负我。”
闷闷不乐的语气,“楚迹,我还是回一高念书吧。”
“那就是有人欺负你了。”楚迹本能不悦,“是谁?”
温浠擦了一下眼睛,低着头闷声:“硬要说的话,也是你。”
“我?”楚迹愣了一下,余火未消:“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今天都没见过她好吧。
温浠抽抽搭搭,一味地擦眼睛,“洛斯弗的那些课,我从来没没学过,我之前总是第一名的,来这里要变成吊车尾了,你非要我在这里读书,现在好了,别说学期末拿奖学金,我能不能及格都是个问题。”
她说着,眼睛滴溜溜一转,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恭维他们,“你们全都会,每一种都会,甚至上课都不需要听,那我要怎么比啊?”
“……”楚迹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撇过头,挠了一下脸庞,放下手若无其事的想了会儿,深沉道:“你说的也有理,确实比不上。”
顿了一下,重新看向温浠,她哭的不算好看,鼻尖挂着一颗泪珠,晶莹剔透。眉毛呈八字形压着,颇为可怜和好笑,跟个小冤种似的。
“你还不如给我两万块!”她鼓着底气,小声的不忿。
温浠放下手,“你笑什么…!”
楚迹压下唇角,“我没笑。”只是觉得,她哭的还怪可爱的。
遮掩了一下表情,楚迹努力装严肃,“我真没笑。”
“啊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成了吧?”楚迹颇为大度,感慨了一下,把纸递给他,“至于哭吗。”
他楚迹可是个顶顶好的大好人,从来不会恃强凌弱,帮助弱小不是理所应当得吗?
楚迹说话算话,带温浠吃了晚饭后,叫司机开车到了虹市最大的艺术公馆。
落地望着这座公馆,温浠唇角勾起甜蜜的笑意,等楚迹转过头她又换做一副没什么安全感的模样。
这里的环境堪称古欧宫殿,处处精致、样样华美。
楚迹这个冤大头好糊弄,温浠掉两颗不值钱的泪珠子,他就英雄情节犯了。
艺术公馆的人一见来得是楚迹,各个受宠若惊,刚才还在冲服务生发火的经理连忙端起来热情的笑过来,“伊总正好来这儿视察,楚少爷要不要见一见。”
楚迹点头,“喊他过来吧。”
温浠敏锐的注意到‘伊总’这个名头,在这种小说世界,重要人物的姓氏一般是不会跟别人重合的。
经理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楚迹身边的女生,是个眼生的。
楚迹少爷之前可没少带漂亮女生出入玩乐场合,漂亮的女孩子对他来说跟‘名牌手表’没区别,图的就是一个赏心悦目,他偏爱那种漂亮又会说话的,可现在的这个,好像跟之前的类型都不太一样。
温浠适当的表达了一份胆怯,躲开经理的目光。
楚迹下意识挡住他的视线,蹙眉冷声,“看什么呢?”
——看,只要楚迹觉得温浠弱小,那他就会时时刻刻保护她。
经理心里一惊,察觉到这女孩子的不同寻常,赔笑说:“我去看看伊总。”
不多时,电梯出口方向出现几个人,为首的男人顺着看过来,声音传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楚迹眉毛一扬,漫不经心的点了点椅子扶手,“给我朋友来这里办点课,你这个老板不来招待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