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煦背着手跟在梁瓷笙主仆身后,倒不是他想跟,确实是越川候府太小了,想要往客房走,还真的只能够走着一条道路。
两人一前一后,倒也格外的协调。
梁瓷笙到自己住的房间后,看都没有看楚竹煦,赶忙走进房间里面让人将门给关好,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楚竹煦一个。
砰。
门在自己面前关上,楚竹煦轻挑眼眸,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跨过,走到自己房间门口。
楚竹煦将袖子轻拢,端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口茶水,缓缓询问道:“你有查到梁瓷笙这一次出来是为了什么吗?”
银面想到今天下午自己绑了宝月后,花掉了不少的钱,还什么都没有套出来,就不禁语塞,连忙低头将自己知晓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主子。
楚竹煦闻言,指腹轻轻触碰上放在自己面前的瓷杯,眉眼轻抬,“就这么点事情也值得你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探寻?”
“梁瓷笙虽然做事情不太考虑后果,但是今天大闹江丞相府的事情,肯定不只是想要给梁思宁找回场子。她应该是有别的打算。”
楚竹煦轻呡嘴唇,最后让银面叫人盯紧梁思宁。
如果梁瓷笙身边的婢女都不知道梁思宁跟梁瓷笙要做些什么,那只能够说明梁瓷笙在商讨自己的计划时,没有让婢女在身边。
银面应声,表示自己会尽快找人跟着梁思宁,尽量将他们两个人的计划给弄
清楚。
“嗯。”楚竹煦将自己面前的瓷杯给推了回去,而后垂眸看了眼银面,让人去找越川候府的下人将热水抬进来,准备休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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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高挂。
躺在床上的楚竹煦睡得没有那么安宁。
梦里面的场景既熟悉,又没有那么熟悉。
他好像回到了北楚的皇宫,但是从太子变成了皇上,身边依旧跟着银面,眼前能够看到的只有自己伸手出去感受到的一切,周围每个人的面貌都格外的朦胧,看不太清楚。
靠着感觉勉强将每个人猜出来。
桌面上摆满了还未批改的折子,楚竹煦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周边摆满了好几个温热的火炉,在周围烤着火。
低头看了好一会儿的奏折,楚竹煦忽然听到殿外一阵轻呼声,半晌,才听清楚,是外面值勤的宫女们小声地说着今天降雪的事情。
向来得他心的太监束手站在一旁,眼眸轻瞥了眼被紧紧关着门,弯曲身子,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轻笑道:“爷,外面下雪了。”
“今年下雪早,瑞雪兆丰年,来年北楚一定是个丰收年。”
楚竹煦漫不经心地轻嗯一声,对太监话语中的恭维之意并不是在意,身上穿着狐绒厚衣,声音比起年轻的时候要沉稳不少,手中握捏着的奏折轻卷。
眼睫轻颤,好似不太在意,询问道:“各宫今年的碳火和冬衣都送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