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面想要说的是谁,简直就是明摆着的。
宝月的视线不过是在江之烟身上轻轻扫过,而后又福身,缓缓走回到自己的主子身边,担忧地看了眼被人搀扶着的荷香。
梁瓷笙看着江之烟被自己气坏了的神情,难得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身上还未褪。去的骑装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愈发清冷,手里拿着小卷轴,看着这个庭院里面表情难看的贵女们,心里难得闪过一丝快意。
梁瓷笙手拿着卷轴走到断了手的贵女面前,和善地笑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刘小姐?”
“什……什么?”刘敏云被侍女们环绕着,先前的傲气早就消失不见,现在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害怕。
她圆睁着双眼,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刘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呢?”梁瓷笙将手里的卷轴轻轻晃荡了凉席,薄唇轻张,一首情意绵绵,且格外露骨的情诗从她嘴里面出来。
而整首诗开头相互连串起来,正好就是刘敏云的名字,在座的贵女基本都是在官学学习过,这么明显表达爱意和情调的情诗,各个都听得面红耳赤。
平日里不少跟刘敏云玩得亲近的贵女们,这个时候面色苍白,连忙让自己的侍女从刘敏云的身边回来,她们都是未出嫁,但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在京城权贵圈里面相看未婚夫的适龄女子。
要是这个时候扯上了私通外男的坏事,到时候不仅害了
自己,还会连累家族。
跌坐在地上的刘敏云面色苍白,尖叫着反驳梁瓷笙的话语,梗着脖子看向四周的贵女们,极力地否认,“公主为什么要诬陷臣女呢?难道就因为你是公主,就能够高高在上地乱说话诬陷臣女的清白了吗?”
刘敏云声音染上哭腔,甚至跌跌撞撞地搀扶着婢女从地上站起来,哭哭啼啼吵着闹着要往墙壁的柱子上面撞。
刘敏云一开始寻死,场面上的风向又开始转变,有几个贵女便蹙着柳叶眉,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面站起来,朝着被婢女们拉住的刘敏云走去,低声安慰着刘敏云。
甚至在看到刘敏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晕倒的时候,去安慰她的一个贵女便站了起来。
她是兵部侍郎宁青的女儿宁觅柚,平日里跟刘敏云家关系并不算亲近,甚至偶尔在聚会见面,也不会多答言几句。
宁家的家风也是刚正不阿,直言直语,因此宁青平日里也因为说真话,从不委婉而被贵女团体们格外排斥着,但又碍于自己的家庭和身份,没有办法不参加这种聚会。
可以说宁觅柚是中立派,既不喜欢虚伪做作,老是标榜自己为京城第一才女的江之烟,也不喜欢仗着自己是公主,便目中无人,权贵遮天的梁瓷笙。
所以当她站出来,尝试着为刘敏云说话时,梁瓷笙欣慰地挑了下自己的细眉,她要的就是一个能够让她接着表演的人。
楚
竹煦站在旁边,视线落在梁瓷笙身上。
对方面上变换的小表情,他一个也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