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老爷子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脑袋靠在枕头上,脸上带着笑,“我还要看着阿逸找到幸福。”
周景逸收拾好情绪,眼眶依旧酸涩,稳住略有些抖的手喂老爷子喝粥。
内心盘算着接下来相亲的事宜。
相亲对象是之前爷爷年轻时的战友的孙女,具体的他没了解,也不需要了解。
不管那个人是谁?性格怎么样?是丑是美?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她同意,那个人一定会是他未来的妻子,是周家的女主人,是周氏的夫人。
没有意外!
……
“是生什么事情了吗?”
自从池砚舟打完电话,他的情绪就不高涨,明显的低落。
池砚舟停下脚步,很自然地弯下腰,眼尾微垂,染着丝丝愁绪,轻声问:“浓浓,可以,给我一个拥抱么?”
姜织眠几乎没有犹豫,往前一步,进入他的领域,伸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脸颊相贴。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嗓音柔柔的:“池砚舟,我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想说,我会很认真聆听的。”
池砚舟长长的眼睫颤着,漆黑的瞳孔染着淡淡的悲伤,他没回答,伸出手,在触碰到女孩儿的腰上时,停顿两秒,下一刻,掌心扣住女孩儿纤细的腰肢,往怀里带。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从中汲取温暖。
“还记得上次在云京见到的那个人么?”池砚舟语调闷闷,下巴抵着她的颈窝。
“记得。”
不止他,就连曲嫣然,她都记得。
“他之前最喜欢自由了,不喜欢被约束,不喜欢被人管教,看起来很任性,每天都嬉皮笑脸,好像从来不会悲伤。”
这么多年,他没谈过恋爱,有人问他,他就说:小爷还没浪够呢。
只有他和陈讫知道,周景逸是在等一个人。
说是等,也不算。
后面完全失去了那个人的消息,就变成了漫无目的地等。
不知道归期,不知道征途。
“我见他哭过最伤心的一次,是在伯父伯母的葬礼上,他哭着对我和阿讫说:他是不是没有爸爸妈妈了?”
想起当初,池砚舟还是没法做到心如止水。
“他有喜欢的人,现在却不得不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子。”
池砚舟一时不知道该心疼谁。
好像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但是,好像没有选择。
他了解周景逸的性格,如果真的结了婚,只要对方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周景逸真的会和那个人相敬如宾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