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6野脸上的平静消失殆尽,他莫名扯起一丝冷笑。
等胸膛凉意散尽后,他去车里点了根烟。
烟雾迷离氤氲,缭绕上男人深黑警敏的眼眸。
但刚才宋亦洲和连织的状态明显和他想象不同,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被宋亦洲下了套?
然而不爽快又岂止他一人。
宋亦洲带来的几份资料连织一一翻阅,若不是此刻没有电脑,连织只怕都要完整copy下来。
她不时和宋亦洲交流两句,男人皆淡淡“嗯”了声,面上风波不动看不出任何,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连织正要说什么,宋亦洲忽然轻碾了下她手臂上的红痕。
“这是什么?”
他话里再平常不过,连织心却猛地一缩。
那是6野将她反压在床上,吻从她胳膊一路辗转到后背时留下的,她只忘了遮脖子倒把这里给忘了。
“不知道,估计被虫子咬的吧。”她装模作样拉了拉袖子。
宋亦洲仍在看她,轻扣了下桌子。
“这么不小心?十月份可没有什么虫子。”
他看似嘴角弯着,实则脸上毫无笑意。
连织有些不敢和他对视,顾左右而言其他。
“才不过一周,这份资料宋总在哪找的?”
她不想聊,他却不放过她,皮笑肉不笑。 “你也是不怕热,这里暖气这么强,羽绒服还围得这么严严实实!”
这人生气从来不喜形于色,连着那么反感沉希都能笑脸相对。
如今眸底微压,阴沉尽显间叫人瞧之心慌。
连织被他看得后背麻。
但回过头一想自己又不欠他什么,于是澄净的眼眸坦然迎视。
“宋总,你到底想问什么?”
她这话大有再问就摊牌的意思,两人目光相撞,一个步步不让,一个山雨欲来。
桌上的菜半分未动。
宋亦洲盯着她的眼睛半晌,直到连织后背麻,他却淡淡弯唇。
“不是你问我这资料哪里来,我能有什么问你的?”
他戛然而止,连织莫名松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如一把刀悬在脑袋上。
一顿饭后,她回了小区。
等人离开后,宋亦洲面上的松弛瞬间荡然无存,血液回涌间一股戾气如倒刺般长了出去。
他沿着马路往回开出几条路,目光所及之处,一辆悍马从马路对面和他擦过。
宋亦洲与车里的人远远对望了一眼,车玻璃幽浮,目光所及血液里骤然沸腾,皆是充满嗜血的冷意。
*
周内,连织不声不响去了趟远在北边槟城的舒心精神病院。
私人开立,价格高昂,她以病人家属的身份混进去,里面环境清幽,服务周到,价格自然可见一斑。
连织站在二楼阳台上,瞧着后花园里坐在轮椅上的痴呆妇人。
别人都是几个病人交托给一个护士,就她特殊,旁边四五个护士陪着,打着照顾的名义实囚禁之举罢了。
这位江仲鹤心思何等缜密,为防有东窗事那天,竟将沉希的亲生母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藏起来了。
几千公里的距离,若不是有那份名单,连织绝不可能查到这位叫张棋的中年女人头上,简直是和沉希一个磨子刻出来的。
打击过大精神病
书面上的理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