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善羿在離6鹽不遠的位置坐下,一番折騰,他也有點力不從心,眼下問題還未得到解決,6鹽還在被折磨中,他狠不下心留這孩子獨自在這座小院。
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他緩緩抬起手,再度望向床上的人。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簾在臥室里暈染出大片橙紅,床上的人悠悠轉醒,睜著惺忪睡眼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慢慢坐起身,被子順著胸口滑落,他這才注意到所處之地二樓臥室。
寂靜的屋裡只有他一個人,司善羿應該離開了,記憶中他是在樓下沙發上睡著的,怎麼會到臥室,難道還在做夢?
還沒分清現實與夢境的6鹽用力掐著指尖,清晰地疼痛感終於讓他醒了神,隨即想到可能是半夢半醒時回的房間。
這一覺睡得6鹽渾身難受極度不踏實,因為他做了個夢,夢到發熱期來臨,有個看不清長相的高壯男人抱著他往房裡走,6鹽靠在他懷裡,耳邊一直傳來清晰可聞的心跳聲和沉重呼吸。
那人把他帶回房間,惡劣的用被子將他裹成一團粽子後坐在對面觀賞起他狼狽的窘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男人慢步靠近床沿俯下身子,下一秒捏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下巴說了句只幫你這一次,隨即扯掉被子褪去他的褲子,後面就是馬賽克的畫面。
回想起夢境裡發生的一切,向來厚臉皮的6鹽都不禁感到臉熱。
其實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行為,男人只是給他dIy了一下,然而溫熱大掌包裹著那裡的觸感太過真實,以至於6鹽實在沒臉繼續往下回憶。
他摸了下□□,還好,沒有任何異樣感,說明真的是一場夢。
也許是最近一直在找命定之人,夢裡的男人身上有著和他一樣的果香味,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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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6庭堅的幫助下,彭幽和陳深兩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被拘留了十五天的彭幽出來後主動找到6鹽道了歉,當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並大聲念出內容的時候,6鹽沒忍住嗤笑出了聲。
那是一封道歉信,3ooo字純手寫,不摻半分水分。
從心不甘情不願的念經語氣就知道彭幽不是出於自主意願來道歉的,很顯然他對6鹽還抱著一絲怨念。
在這麼一個風和日麗的美好下午,剛從醫院做完檢查回到院子,為了謹遵醫囑,6鹽正準備叫上茅修去喝人參雞湯補補身子,誰能想到回來就遇上這麼個晦氣玩意。
「得得得,您可別念了,不管誰讓你來的,事兒已經過了就別再來煩我了行麼。」6鹽不耐煩的取下鎖推門而入,實在沒那耐心聽他的廢話。
6鹽是唯一一個給彭幽二十多年人生帶來了『局子十五天思想教育』恥辱的傢伙,即便惹不起6家,彭幽也沒法就這麼放下,他跨不去這道坎。
「6鹽你別太囂張,花無百日紅、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別以為你們家能長虹一輩子,我告訴你,總有你吃苦頭的那天,到時候可別落在我手裡!」
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吃教訓,事兒是彭幽挑起的,處罰也是他自作自受應得的,受了教育到頭來還是不會反思自身存在的問題。
院子裡聽到動靜的小狸花小跑到6鹽腳邊仰起小腦袋沖他喵喵叫,他摸了摸小狸花的腦袋,發現腦門上有條小口子,顯然又和偷溜進來的流浪貓幹了一架,從傷口來看,戰況很激烈。
6鹽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說說你,真是記吃不記打,上一次被抓破了鼻子還不長教訓,都和你說了多少次那種沒上過學沒有教養的小野貓最難纏,打不贏就躲,怎麼還是不長記性。」
說著,毫不客氣的關上大門。
門外安靜了半晌,很快響起激動的怒罵,隔著門板都能想像到那滿嘴的唾沫星子飛舞的多歡快。
搬進院子的時候6庭堅送了一個醫療箱,各類基礎藥準備的十分齊全。
6鹽給小狸花的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為了安慰大概率又是戰敗的小傢伙,開了個罐罐又餵了根貓條。
茅修來的很快,小狸花正吃著,院子外面就傳來了他和人吵架的聲音。
對方完全不是茅修的對手,很快偃旗息鼓沒了聲響。
「切,關了十幾條還學不乖,還想和我斗,也不看看我是誰。」吵贏了的茅修得意洋洋的撇著嘴,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打開門時,6鹽看見的就是這麼副景象。
茅修邀功似的往他跟前湊:「哥,看我厲害吧!」眼睛亮的都能當燈泡了。
6鹽敷衍的鼓了個巴巴掌:「厲害厲害,你不是說大學城那邊開了家烏雞湯麼,我定了位置,現在趕緊的過去。」
「得嘞!」
夜幕悄然而至,華燈初上,大學城附近的商圈也開啟了熱鬧模式。
聽茅修說,以前這裡是個偏僻又荒無人煙的郊區,自打引入了很多高校又66續續修建了商業住宅和大商才有了今日的繁華熱鬧。
6鹽上一次來大學城還是上一次。
記得第一次來這邊還是找茅修算帳,短短兩個多月,曾經的「情敵」都已經處成了朋友。
正是大學生們出來遊逛吃飯的點,商業街上隨處可見朝氣蓬勃的小年輕,6鹽和茅修兩個長相惹眼的混在大學生堆里毫無違和感,還被要了幾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