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膳房的隐秘角落,李清甲目光深沉地注视着面前这两位稍显稚嫩的御厨,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威严,缓缓吐出了那句狠话。同时,他的眼神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周铁牛、孙大虎站在旁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李清甲的崇拜与敬畏。
周铁牛首先打破了沉默,他一边递上盛满的酒杯,一边恭敬地说:“在御膳房工作,以后还得仰望李大人多照顾我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李清甲既敬畏又感激。
孙大虎也赶忙附和道:“有了李大人的帮助,我们才能飞黄腾达。”他说着,将手中的一个沉甸甸的银袋子塞到了李清甲的手中。
李清甲接过银子,满意地掂了掂,然后放下酒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三国志》里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们两个就非常识时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紧接着,周铁牛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大人,您刚说的贾德年就是下场指的是什么意思?”他的话音刚落,李清甲的脸色就陡然一变。
“叫什么李大人?”李清甲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
周铁牛被吓得突然不敢说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孙大虎赶紧给周铁牛使了个眼色,周铁牛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改口道:“师父,您说的贾德年就是下场指的是什么意思?”
李清甲这才满意地重新端起了酒杯,赞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然后大口喝完杯中酒后开始详细讲述自己是如何陷害贾德年的过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我和这个姓贾的恩怨已深,这么多年了,我做不了御膳房总理大臣就是因为他挡着我!”
谁能料想到,在那些看似和睦相处的御厨之间,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刻的矛盾与纷争呢?
一个月前,靖帝在宫里宴请了一群来自异域的使者们,贾德年和李清甲是负责这场宴会的御厨,他们分别做的是酸辣酥鸡胗和剔蟹细碎卷。
();() 当贾德年端上那道酸辣酥鸡胗时,整个宴会厅都仿佛为之一亮。金黄的颜色闪耀着诱人的光泽,每一块鸡胗都饱含酸辣之味,放入口中,鸡胗的弹性和嚼劲立刻显现出来,酸与辣的完美融合仿佛在舌尖上跳舞。
“太好吃了,这鸡胗真是太美味了!酸辣适中,鸡胗的口感也恰到好处,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一位使臣感叹道。
另一位使臣也附和道:“是啊,这道菜真是色香味俱佳,堪称御膳中的极品!”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频频举杯向靖帝敬酒,表示对这道佳肴的赞赏。
靖帝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知道这道菜不仅赢得了使臣们的喜爱,更是彰显了北唐大国的烹饪技艺和文化底蕴。
“诸位使臣喜欢便好。”靖帝微笑着回应,“这道酸辣酥鸡胗,可是我们北唐御厨的拿手好菜,希望你们能够尽情享受。”
由于众人都深深沉醉在酸辣酥鸡胗的绝妙口感中,李清甲随后呈上的剔蟹细碎卷显得黯然失色,未能引起太多关注与赞誉。
为了表彰贾德年的功绩,靖帝特意赏赐了一把菜刀。
这把刀非同寻常,金光闪闪,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力。据悉,这把刀是用定海神针上掉落的金片炼制而成,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这位使者将它献给靖帝,靖帝又转赠给了贾德年,并为其取名为“御赐金刀”。
没有任何嘉奖的李清甲心怀不满,看着那把“御赐金刀”,他发誓要找机会让贾德年名誉扫地。
这次机会终于等到了。
靖帝要在宫内宴请打了胜仗的平远将军李高晖和将士们。
在魏丰年开御膳房动员会的当晚,李清甲偷偷地溜进了库房,在贾德年常用的盘子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箭毒木汁水。
这种汁水毒性极强,无色无味,只要皮肤碰到,刹那间就会感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干扰大脑神经系统,严重者坚持不了一天必将吐血而亡,江湖人称其为“见血封喉水”。
();() 这些抹了箭毒木汁水的盘子,正是贾德年准备用来盛菜的盘子。
听到李清甲讲述的阴谋,周铁牛和孙大虎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交换了一个惶恐的眼神,终于明白了李清甲的阴险与狠毒。然而,他们也为能成为这位权势御厨的徒弟而感到一丝庆幸。
“这种人就应该处理掉,”周铁牛愤愤地说,“他居然敢挡住师父的晋升之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大虎也立刻附和道:“对,他这次肯定会被砍头,这样一来,御膳房总理大臣的位置就非师父莫属了!”
李清甲抬头仰望天空,月光洒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借着酒劲,他开始吐露自己的内心世界:“我从15岁开始就进了我们郡的衙门厨房,一路摸爬滚打,30岁进入州的衙门厨房,40岁终于踏入御膳房。今年我已经45岁了,如果再不能往上晋升,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激昂:“谁没有梦想?为什么偏偏就是他贾德年能够得志,就不能是我李清甲!”说罢,他情绪激动地拿起整壶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师父,您一定可以的!”周铁牛和孙大虎连忙为李清甲打气加油,尽管他们内心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陷害的对象。
不一会儿,李清甲已经烂醉如泥,周铁牛和孙大虎赶紧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地送回御膳房宿舍。
在扶李清甲回去的路上,他们彼此默默无言,但心中都清楚这场宫廷斗争的残酷。
而躲在暗处的齐天圣,目睹了这一切,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宫里斗争的激烈和残酷,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御膳房录取。
这一刻,他对宫廷的向往和憧憬瞬间烟消云散,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