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这种花朵到处都是,只是现在已经八月底,按理花都谢了,哪儿来的花粉?
真珠的哥哥带着勇士们去阿拉古草甸子一寸一寸翻找,果然在草根底下发现花粉痕迹。
喂马的马夫始终不肯说出是谁指使,熬不过酷刑,昨儿个夜里撞石头自尽了。
四个女侍有真珠作保,倒是没受大罪,都放了出来。
那马夫尸检时查出来,身上纹着准噶尔部族的神秘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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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此人是准噶尔的内奸,想要害了真珠公主性命,挑起草原蒙古四十九部内部矛盾,同时也将皇十三子和清廷卷入风波。
可谓一箭数雕。
科尔沁汗已向天可汗表明,真珠可以入十三爷府做侧福晋,不求嫡福晋之位。
可十三爷怎么都不肯松口,皇上也很犹豫。
此事迟迟没有决断,那几个小公主奚落真珠,还扬言要她把十三爷的匕首让出来,真珠怎么忍得住?
这事与那几个小部落恐怕也有关系,蒙古四十九部各怀异心,谁知道有没有哪个小部落被准噶尔收买?
尤其漠西那几族,夹在准噶尔和清廷之间,态度一直模棱两可。
科尔沁汗一大早就求见康熙帝,禀明天可汗,准噶尔狼子野心,实在难容。
康熙爷大怒,言道一日不灭准噶尔,一日不瞑目!
天威震怒,几个阿哥爷都不敢上前,康熙爷听说昨日是老十四的女眷救下真珠,招招手让他上前。
“你那位格格不错,朕得赏她,你看她平日喜欢什么?首饰还是皮毛还是字画?若要字画,就得回京了。”
到草原上自然不会带着那些古董珍玩。
十四爷想着昨夜里,惜宁念念叨叨喜欢银子,怎么都不赏银子?
心一横,跪下禀道:
“皇阿玛,昨日那位不是府里格格,只是个侍妾,她从小家里穷,没什么见识,最喜欢的就是银子,皇阿玛若要赏,就赏她些银子吧!”
康熙爷一愣,立刻笑了,斥道:“倒是实诚!”
几位阿哥爷也抿嘴笑。
康熙爷转头吩咐梁九功:
“带的银子还有吗?赏她三百两吧,再挑些好的皮毛首饰,给那位……侍妾送去,让她好好养伤,告诉她,这次与大清有功,朕记着她的功劳!”
又问十四爷,这位侍妾家中可有什么亲人,男丁如今是什么身份。
十四爷自然不好说惜宁阿娘下堂之事,只含糊地说她家汉军旗,穷得很,就一个弟弟,才十六岁,也没功名和职务。
康熙爷似乎有些失望,微微点头道:
“嗯,倒也合情合理,要是家中父兄出息,又怎甘愿做侍妾?既然是你府中人,酌情善待些吧,他弟弟若有几分出息,也多提携着些。”
这古时候女子都不当数的,惜宁这么大功劳,自己捞不着啥实质好处,也就得些银子首饰皮毛。
若是她有个当官的父亲,康熙爷也许就给升官了。
反正好处都得落到男性亲友头上。
十四爷还没回到帷帐,康熙爷的赏赐就来了。
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惜宁看着就乐不可支,只不敢笑,怕脸痛。
谁知道十三爷听说她喜欢银子,巴巴地传话出来,让乌苏氏也赶着送了一百两来。
两人这回熟悉些了,乌苏氏倒是坐下聊了会天,忍不住跟惜宁诉苦。
“我们爷可真是无妄之灾,好端端地被那公主给缠上了,到如今还不知该怎么办呢,真珠摔了这么一次,科尔沁汗更不依不饶了,非要让她跟着我们爷回京城做侧福晋不可,唉。”
惜宁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坐直了身子说:
“我斗胆给十三爷出个主意,要是可行呢,对外面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要不行,侧福晋就当听个乐呵,行不?”
乌苏氏眼神一亮,病急乱求医啊,她也很犯怵,要真弄个蒙古公主回京做侧福晋,她以后可怎么处?
当下抓着惜宁的手,急切地问:
“你说,若有好主意,帮着我们爷摆脱这困境,我们满府上都感激不尽啊!”
惜宁呲着牙说:
“其实科尔沁汗和真珠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我与真珠来往几次,知她并不是那等悲秋伤月心胸狭隘的女子,想来十三爷无意于她,她也并不愿强求。
如今倒是面子大过于情意,不如让十三爷认了真珠做妹妹,再求皇上恩典,给些名分上的赏赐,或许能将这事儿圆过去?”
乌苏氏闻言,愣了一瞬,连连点头,拍拍惜宁的手,顾不上多说什么,一阵风似的回去找十三爷去了。
上午惜宁这儿络绎不绝的,都是来探望的人,连那几个草原小部落都送了礼来。
能不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