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太倒是镇定,对她安抚地一笑道:
“去吧,吴姑娘好意,倒是莫辜负了。”
二奶奶随着落杏去了,石太太才讪讪地看着惜宁说:
“吴姑娘,我家这二奶奶是江南来的,什么都不知道,人倒是能干稳重,你不嫌弃的话,就当安宁她们一般使唤便是。”
展演那日,惜宁没露面,安宁和欢宁倒是跟着洛娘子一起在京韵堂主事,小姑娘落落大方,能干得很,石太太看着就眼馋。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把话挑明了,咽了一口唾沫,尴尬地开口说:
“那个,当年……”
惜宁摆摆手截住她的话头:
“石太太可千万别说什么当年,当年我小姑娘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知道,你要说出什么好歹来,咱们可就没法说别的了。”
石太太忙点头道:
“对对对,我是说当年吴娘子领着你们姐弟几个回吴家,我们竟然半点消息也不知道,若知道,好歹也得伸把手……”
她越说越尴尬,当年生怕石林被惜宁缠上,听说吴氏自请下堂,也狠心不闻不问,如今怎么撇清,也圆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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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宁的意思,显然是不承认当年与石林有过什么私相授受,只当是她家二小子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这样也好,石太太心中暗道。
不过一时窘迫,脑门上微微冒出汗来。
好在二奶奶换了一身鹅黄的云锦衣裳出来,绣着芍药,看着是展演会上的一款,又有些不一样。
惜宁微微笑道:
“这是云裳阁特意为我设计的,没放出去下定单,二奶奶穿着倒是正合适,实在是人比花娇。”
石太太与二奶奶齐声客气了几句,惜宁又道:
“吴氏商行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收购这事得好几个股东,还有大掌柜们商议了,一致同意才行,石太太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头会与他们商议的。”
说着便端茶送客。
这石二奶奶回到家,把身上衣裳换下来,愣愣地坐了许久,才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翻出一支并蒂莲的银簪。
银簪有些旧了,许久没翻新过,有些发黑,二奶奶手指拂过那并蒂莲。
从江南嫁到京城,她与石家二爷新婚时也算恩爱和睦,郎情妾意。
可没多久,她无意中在箱笼里翻到这根银簪,以为是二爷买给自己的,悄悄藏着。
二奶奶便插戴在发髻上,喜滋滋地去书房给二爷品鉴,好不好看?
哪知道石林一见,脸色大变,当着下人的面,把银簪从她发髻拔出来,连头发都给扯散了。
还厉声呵斥一句:
“你干什么乱翻我的东西!”
二奶奶当下泪滚如珠,石林把银簪放回去,便急匆匆地出门,三日后才回来。
倒是给二奶奶带了一根新簪子回来,说那日不该凶她,让她别往心里去。
二奶奶远嫁京城,身边无所依仗,石太太虽是她远房姨母,可直到她嫁过来,两人才见第一次面,她怎么可能会给儿媳妇撑腰?
石二奶奶只能强颜欢笑,假装不在意。
好在她很快有了身孕,头胎便是儿子,石太太夫妇喜不自胜,石林也对她恩爱更甚往日。
等她怀上第二胎,石林开始忙乎京韵堂的事情。
去南边买戏子,带回来一个秀才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