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送来的女医给她看过了,说是不知道误食了什么东西,动了胎气,喝了药扎了针,应该没有大碍。
“不过最好还是请太医来看看,以防万一。”她说,想来是怕担责吧。
福晋让府医把了脉,也说到明天早上,不再见红,就不会有大碍。
福晋这才审问云霞居一众下人,究竟是怎么伺候得?
都快七个月了,还能见红?
众人跪在地下,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梅影突然直起身子,往福晋跟前膝行了几步,又磕了个头,一副凌然神色说:
“福晋,奴婢知道不该随口攀扯旁人,可格格每日饮食,一滴水都是要经过女医验看的,只有今日下午,在小竹园,喝了一碗红糖姜茶,当时奴婢也怕格格淋了雨着凉,没想那么多,哪想到回来后,夜里就见红,这事实在蹊跷,还请福晋明察!”
福晋不露声色,叫来孙嬷嬷,去小竹园带人过来。
“不要惊动旁人,只把小竹园给看好了,一个人都不许留下,全都带过来。”
孙嬷嬷有些犹豫,问道:“全带过来?连吴惜宁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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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瞥了孙嬷嬷一眼,镇定自若地说:“当然。”
孙嬷嬷还是有些犹豫,她看出来了,福晋要借机敲打吴惜宁。
她不赞成。
如今府里局面稳稳的,福晋只要高坐钓鱼台,看这几个妾室互相斗来斗去就好,何必自己掺和进去呢?
“福晋,不如去禀告主子爷吧?万事自有爷定夺,您又何必牵扯进来呢?”
杨格格在里屋,虚弱地说:
“孙嬷嬷,千万别告诉主子爷,上次我肚子疼,半夜惊动了爷,爷说再有一回,就送我去庄子上静养,我……我实在不敢惊动他,惹是生非……”
福晋皱眉,催促孙嬷嬷道:“快去吧!”
孙嬷嬷带了几个人往小竹园去,半路上还是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前院,告诉刘喜公公,今夜云霞居出事,福晋去小竹园请惜宁姑娘了。
刘喜公公一听,这事牵涉到小竹园,哪敢耽搁?让存书进内室把十四爷给叫起来。
也是巧了,这夜十四爷有宴请,喝醉了就没去小竹园。
半夜被叫醒本来就有起床气,加上宿醉未醒,十四爷晕乎乎地来到云霞居,见落杏几个已经跪在地上了,惜宁倒是好好的,在旁边站着。
福晋让孙嬷嬷把事情说了说,看十四爷脸色发黑,踌躇着说:
“兹事体大,牵涉到子嗣,还有……”
她瞄了眼惜宁,心想,牵涉到主子爷您的爱宠啊!
这话福晋不能明说,停了片刻便转了话头道:
“妾身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让人深更半夜地请主子爷过来。”
十四爷捏着眉心,先问:“胎儿无事,是吧?”
梅影跪在地上,这时大着胆子回话道:
“回主子爷,格格暂时没事了,但是女医看她脉象,舌苔,应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日后……日后不知道会不会难产,或者影响小主子康健……”
十四爷脸色暗沉,双手紧紧握拳,他最恨的就是内宅这种阴私事情,怎么就是杜绝不了,阴魂不散,隔两年就来一回!
福晋觑着他的神色,缓缓地说:
“此事还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好,云霞居的下人说,杨格格所进食物,都由女医验过,唯有昨日下午,在小竹园喝了一碗红糖姜茶,夜里回来,就腹痛落红……”
十四爷眼神如电般扫向宋嬷嬷与落杏等人。
他曾听到过,这几个奴婢私下里抱怨杨格格和云霞居的下人,话说得难听。
十四爷自己对杨格格也不待见,知道这几个奴婢虽口舌不饶人,但话糙理不糙,十句里有八九句是实情,便没有责惩。
倒是惜宁,好好地训斥了她们一番,说祸从口出,人要积口德。
十四爷相信惜宁,却不能完全相信这几个奴婢。
“小竹园的奴婢们说,此事与她们无关,昨日下午的姜茶,在场每个人都喝了一碗,且是当着杨格格和梅影的面,从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里面若有什么不妥当的东西,所有人都难以避免,这事就难说了,主子爷您看?”
福晋一副公事公办不偏不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