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解釋說:「這傢伙在被我們抓到時手指就已經是這副模樣。這是他自己是在逃亡時徒手攀爬鐵柱,一不小心劃傷的。」
「給他包上紗布還是我們老大心地善良,要是他因為染上破傷風而嗝屁,這不就沒人為他們的造假行為承擔損失了嗎。」下屬說到最後,聲音極其細小,仿佛備受委屈的人應該是他們才對。
早上在泳池外有一面之緣後,落水男人趁著抓捕人員不備,在被關入雜物倉庫後再次翻窗而出。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離開座位的靠近他,在黑衣保鏢的庇護下盯著對方一根手指細細打量。
沒過一會,萩原研二又繞到棕發女人身邊,小聲念了句叨擾了,便抬起她的手,也在指腹處細細觀察。
現場靜悄悄的都在等待萩原研二開口,除了棕發女人,她開始發出細小的啜泣聲。
萩原研二向她投去歉意的目光,作為紳士,這還是他第一次讓女人在他面前哭泣。
但等到發現女人掌心中光潔如初後,萩原研二又立刻露出一幅瞭然模樣。
他退回福克身邊,微笑點頭。
福克滿意開口,「看樣子你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的東西。」
「是的。」萩原研二把弄著手裡的籌碼,大方說道:「鑑於現場的失主們都有不在場證明,那麼他們的懷疑暫且可以擱置在一旁。而想要甄別被造假的籌碼經過誰手,說難難,說簡單也簡單,除了去他們所住房間觀察一下是否有合成工具外,只需要觀察他們手上的皮膚是否光潔即可。」
萩原研二隻留下兩個質量最差的假籌碼,當著所有人面先是在手中揉捏,最後又在指腹上緩慢劃了一下。
粗糙的邊緣劃破皮膚,雖未出血,卻露出些許粉色嫩肉。
萩原研二將破皮的指尖展示給眾人,微笑道:「只要我再加快些度,那就不是只有破皮這麼簡單了。」
「從粗糙的邊緣可以看出,造假的方法應該是人工製作。而我們都清楚,只要是人工,就不可避免在手上留下製作時的傷口。」
「所以說,在場的幾位只要看看自己手心、指尖上有無破損,就能確認那人是否是籌碼造假者。」
萩原研二說完,特意站在福克身邊,整暇以待的看向三位被懷疑對象。
那三人像是後知後覺的低頭,其中兩人立刻驚慌失措的去看掌心。
高橋大助看起來最淡定,覺察到萩原研二的目光,他浮起一個虛弱的笑容說道:「我確定我不是那個造假之人,所以我相信我的手上沒有傷口。」
如他所言,身後黑衣人在檢查之時並未發現細小擦痕。而亞麻由佳和認識棕發女人的守澤田楠就不一樣了。
福克的手下特地走到主位邊上告知,「先生,這兩人一人掌心,一人指節上方都有假劣籌碼留下的劃痕。」
守澤田楠當場奔潰,捧著腦袋大喊道:「不是我!我真沒有和他們一起造假!」
誰知棕發女人突然喃喃開口,「對、對不起,我坦白!和我們一起籌劃著名用假籌碼換錢的人就是守澤先生!」
女人說話聲音不大,卻又恰到好處的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
守澤的臉瞬間慘白,若不是被身後保鏢死死壓制住,他看上去準備衝到棕發女人身邊將其狠狠撕碎。
「你在說什麼?!明明就是你主動找上我,說可以用低價賣給我高金額的籌碼!」
「哦?」福克十分淡定的重複守澤剛剛的話,「不是說你們之間只是準備來一段露水情緣嗎?怎麼突然又涉及到了籌碼造假。」
他看上去一幅對現場發展十分滿意的模樣,特意帶上白手套並拍拍棕發女人臉頰。
「早一些承認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你看看你,浪費大家那麼多寶貴時間陪你們一起玩過家家。」
「不是的,不是我!真不是我!」守澤田楠還在抵抗,瘋狂扭動上半身試圖掙脫身後黑衣人的束縛。
他惡狠狠的盯著萩原研二和福克道,「這個女人是在為她真正同夥開脫!手上因為拿過假籌碼而留下劃痕的又不止我一人!說不準旁邊那個囂張的女人才是他們真正同夥!」
這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福克像個搖擺不定的不倒翁,慢悠悠的將視線掃到亞麻由衣身上。
見狀,亞麻由衣發出一聲尖叫,立刻大聲指責守澤田楠不要胡說。「我和他們都不認識!你知道我家是開什麼公司的嗎?我什麼要惦記著造假的那幾個錢?」
「那你知道我是在什麼公司上班的嗎?我可是國內知名車企高管!」
如若不是福克手下就在邊上看著,萩原研二相信這兩人能不顧性別和臉面,瘋狂湊到一起扭打成一團。
「其實——」萩原研二咳了咳嗓子,提醒大家先聽聽他怎麼說。
黑髮青年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微側腦袋道:「我也沒說手上有傷口的人一定是造假人啊~」
守澤田楠和亞麻由衣頓時露出一幅被戲弄的表情,眼裡的怒火快要實體化。
松田陣平突然起身,在身後黑衣人的注視下走到萩原研二身前把人擋住,惡狠狠道:「看什麼看,你們自己沒腦子瞪一個聰明的高中生做什麼?」
松田陣平的語氣又自然,又充滿嘲諷。萩原研二不知道被毒液噴灑之人是何感受,他只覺得自己喉嚨一癢,忍不住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