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半呢?”
“吾不方便说。”
“行,”袁华婉逼近了点,“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会有这么多月钱?”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连丁兰这个静悄悄的姑娘都看着她。
扶寻冬忽然觉得好累,她真的好累。刚刚遇见阿爹的旧识的欢畅原来又只是大梦一场吗,她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想若是阿爹还在,自己与阿母没有搬进深山,幼弟也未被送走,那她后来的生活是否就会如今天一样,常会有阿爹的旧友来访,她也会有年纪相仿的朋友凑在一起上舞堂,说些体己话。
原来都只是大梦一场。
扶寻冬咽下一口气,开口道:“我是细作,是朝东派来大玉的细作。我不会说背后之人是谁的,要将我交出去就交吧,石榴不知情。”
忽然就没了支撑下去的念头,好累。
预想中的审判迟迟未来,扶寻冬目睹着眼前的众人忽然散开,袁华婉不在意地从椅子上站起走开,丁兰过去顺手帮她把椅子放回原位。公西丽雅扶完石榴来拉她。
说是不懵是不可能的,扶寻冬懵懂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袁华婉似是毫不在意:“看什么,还以为你做什么了,原来只是细作。细作,那不是满天下都是东西的,谁比谁高贵。实现同你说了啊,领队和领舞的位置公平竞争,你背后的人不可插手帮你。”
扶寻冬彻底懵了。
公西丽雅来拉她:“是怕你在这被人骗了,这天下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更何况宫里的男人。”
石榴有点委屈地抱着竹简过来:“小姐,她们别国的人怎么跟有病一样。还是我们朝东人正常。”
懵得不能再懵了。
扶寻冬听见自己哑然地开口:“细作,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大玉又不是我家。大玉的东西又不归我,你又不是打算从我家拿东西走。你快洗漱吧,你近日这么迟回来时真耽误我入眠。哦,丁兰是大玉人,你且问问她在不在意呢。”
扶寻冬:“你是大玉人?”她感到一丝不解,“可我,不是,西域人吗?”
难得听见丁兰开口说话,虽然声音很小,她讲:“大玉。”
奇怪的夜晚奇怪地走向,扶寻冬却觉得心里很暖。那股酸涩劲好像被洗刷干净了,阿母,原来山下也没有那么可怕。
“快洗漱啊。”
袁华婉是不耐烦的,扶寻冬却态度很好地嗯了一声拿了贴身的衣物往外快走。若是今夜月亮能感知到她的情绪,那么此刻月亮定也是在上下跳动。
六节放走飞鸟。
对着图划掉一个名额。
大玉深宫内第一间屋子无人。
看来当年外圈的十二舞姬走得走,散得散,如今是只剩林七妹这一人了。